杂半点其他的东西。 而且,他虽说有个举子的功名,身份又那般尊贵,可从来都是以布衣身份和姑娘相交,想必他是一个不愿意仗势欺人的。姑娘,细细想来,他虽骗了姑娘,但本意上却不曾想着要算计姑娘。” 方如逸眉眼间的气消减了三分,可心里却仍旧不大舒服:“谁知道他暗地里在打什么主意。” 她逼着自己不去想江与辰,拿起笔埋头猛抄了一阵,待到夜色催更时分,总算完工。 次日又是一通人仰马翻似的忙碌。 安排踏青事宜有多繁琐,她早有心理准备,可真做起来,却比想象中的还要头疼。 什么陆娘子爱吃的小馒头,须得是砂馅的。什么陈大姑娘喜欢的艾窝窝,必得是黄家点心铺子里的。 还有给众人行走赏玩时吃的闲嘴,什么糖薄脆、酥油松饼,牛皮糖、芝麻象眼、柳叶糖、梅苏丸、冰糖橙丁,都得是既好拿又小巧的,再要备下给姑娘、娘子们擦手的帕子,免得双手黏糊糊的。 席面倒是不用愁,左右是在庄子上用饭,农家的菜饭粗糙些也无妨,讲究的还是个别致有趣,高门显厦的大宅子里见不到的那些。 方如逸和余照分头跑了整整一日,擦黑时分,总算把该办的事情都落停。 翌日清晨,主仆三人早早到了城门下,等启门声一响,便出城往庄子里去。 不到半日的功夫,定好的点心果子尽数送来,庄子里的农户知道今日要来贵客,杀鸡宰鹅地招待起来,还搬出了时下最名贵的金华酒,摆在席面正中。 午后,贵眷们的马车一一进了庄子,方如逸早就安排了庄子上知礼明事的人招待,虽说人多事杂,倒也井井有条。 顾苑怕方如逸头一回主持踏青,不免有些差错,便来得甚早。可在一旁瞧了许久,却见方如逸和手底下的人都是忙中有序,总算放了心。 今日果然到了许多帮着各家大娘子们管家的婆子和汉子,余照带着他们去了另一处屋舍,倒叫他们吃惊了。 他们本以为自己是跟着主家来的下人,左右不过是随意用些汤饭,却没想到还有正经的席面吃,当下便对这位待客颇周的方姑娘,生出不少好感。 众人用过席面,都等着看那大水车,方如逸忙领着他们往东边的土坡上去,那里地势高,庄子里景致可一览无余。 顾苑寻了个空当,挽住方如逸,露出赞许的神色:“妹妹今日头一回主持席面和踏青,竟做得这般周到,以后姐姐我也得向你取取经才是!” “姐姐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经验之谈呀,都是去了姐姐家的花宴,依样画葫芦学来的。”方如逸忙道。“若是姐姐反而要说什么取经的话,倒叫妹妹羞愧难当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