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公子,儿女亲事都是父母做主,我如是,你也如是,断然没有自己给自己说亲的道理。” 一句话暗示到此处,若再听不明白,就是傻子了。 杜迁忙不迭地点头:“方姑娘说得是,我不过是好奇,觉得姑娘你这般人品样貌,城中的公子们定是要媒人踏破了你们方家的门槛,这才多问了几句。” 方如逸回过身来,认真望着他:“杜公子,我不过是个寻常女子,沾了父兄的光,这才做了什么高门贵女。我爱财,不愿放弃生意,京中的世家未必喜欢我这样的女子嫁进门去。 我曾与梁王结过亲,又因此同何家还有陈家积了怨,对许多贵家公子而言,并非良配。所以这些年,京中嫁娶不断,只有我门庭冷清,从不见一个媒人。” 杜迁急急道:“方姑娘,你别想那么多,在我看来,你就是最好的。便是郡主县主,也无法与你相比。做生意怎么了,那些世家大娘子,谁手里不握着几个铺面田庄?难道就因为她们让下人管事,没出来亲自走动,就不算是在做生意了么? 梁王与何家、陈家就更别提了。梁王素有闲散的名头,和你断亲后,他同左家定亲,如今左姑娘病重,前几日他又断了亲,可你这些年却始终孤单单一个,大家怜惜你还来不及,怎会说你的不是? 何家是商户,陈家同你家一样,都是朝臣武将,他们心里对你再有气,也只能忍着,天子脚下,岂敢生事?” 见他一气说完,颇为义愤填膺,一脸要为自己抱不平的样子,方如逸心中甚是动容,肃然的脸色也柔和了,忍不住笑道:“若不是知道杜公子与我是两家姓,我还真要以为公子你是我哥哥,要为我同那些风言争辩呢。” 杜迁有些不好意思,可望着她的目光却是恳切:“方姑娘,我再不信城中那些风言的,我只信我亲眼所见。” 周遭的气氛因了这句话的招惹,生出几分缠绵不清,方如逸后退一步,定了定神:“杜公子,今日多谢你来掌眼,时候也不早了,等会我还有事要办,实在是……” 杜迁连连点头:“都是我打扰姑娘了,即然有事,我就不久留了。” 他转身走到前厅里,正要出门的当口,又回头道:“方姑娘打理生意辛苦,千万别让自己忙得脚不点地,能让下人去办的事,就放手让他们去,免得自己累着了。离招单会还有好些时日,姑娘可别倒下了,否则就是功亏一篑。” 方如逸浅浅笑道:“公子的话,我都记下了,多谢。” 送杜迁出了门,她回到耳房,余照的账才刚刚算完。 “姑娘,杜公子走了?”余照四下张望几眼,把账簿收好,起身道:“今岁木工坊的生意还不错,眼下能支出四千多的银子,姑娘可要全部拿出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