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掠过一抹狡黠:“自然是那位梁王不敢真得罪的人了。” “梁王不敢真得罪的人……”余照恍然大悟。“姑娘说的难道是她?” 左思音满心困惑:“到底是谁?” 方如逸神神秘秘道:“姐姐只管等着瞧,此人不是好惹的,到时候京中定有一番闹腾。等工部出了供铁的名单,我就找那人去。” 余照却是忧愁,绞着手指道:“可是姑娘,之前你几次三番给她送邀帖,请她来又吃了瘪回去,这次只怕她再不肯来了。” “事关梁王,她一定会着急的。”方如逸慢条斯理地饮尽盏中茶水。“工部还有七八日才出名单,我可得趁着这个空当,好好歇息歇息……” “姑娘,外门上来了杜家的小厮,说杜迁公子有东西送给姑娘。”毛大树在屋外道。 余照推门出去,带回来一个不大的木盒子,递给方如逸:“杜公子真是个有意思的人,他帮了我们许多铁坊里的事,姑娘还没想好怎么谢他,他倒是先送礼过来了。” 方如逸打开盒子,嘴角露出些笑意,左思音凑过来看了看,疑惑道:“怎么是一把匕首?” “这匕首是杜公子亲手锻造的。”方如逸拿出匕首,拔开刀鞘,屋子里一阵寒光闪闪。“杜公子知道军中用铁的标规,那日我请杜公子去瞧瞧坊里新烧出的熟铁,他说铁块太软了,指点我去城北买煤炭。 后来,他把那块软铁要了去,当着我的面锻成了匕首。如今打磨好,又配了刀柄刀鞘,这才给我送来。” 左思音接过匕首,仔细瞧了瞧:“杜家都是读书人,没想到居然出了个巧匠。我记得杜侍郎有三个儿子,但从没听过‘杜迁’这个名字,莫不是二房三房的子嗣?” 方如逸摇头:“是杜侍郎的庶子,家中排第四,之前一直在山南的榆林书院读书,前段时日才进京。” “怪不得。”左思音收刀入鞘,放回木盒中。“杜家有家规,庶子不可入朝局,杜公子这般的才子巧匠,真是可惜了。” “人各有命,入朝局未必好过登天,不入朝局也未必差人一等,嫂嫂在京中住了这么多年,难道还看不透?”方如逸把盒子搁在一边。 左思音低头叹气:“说的也是,中朝风云,转瞬即变,在京都住着,也是万分小心,如履薄冰,也不是人人都会喜欢,都能玩得转的。像我们这样的人家,这辈子算是走不脱了。若有的选,岂非不是另一番天地。” “嫂嫂你是有的选的。”方如逸扯了扯她的衣袖。“只要你的身子大好了,哥哥定会带你一同去漠北。漠北虽然苦寒,但却比京都要自在。只是我们方家驻守的边关风沙太盛,不比令尊在玄海滨……”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