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措手不及。 “也,不必这么爽快就让他进来吧……” 话没说完,她手中就被塞了个小暖炉。 衡沚粗糙的指腹触碰到她的手腕时,尚能察觉到暖意。 暖炉的热气很快充盈四肢百骸,一下子就将阿姀带回了初见的那日傍晚—— 阿姀那日身心俱疲,坐在马上没过多久便沉沉睡着了,再醒来时人还在衡沚怀中。 无所谓,没把他当活人看。 面前是个挺雅致的大门,匾上一字未题,只悬了两只黄澄澄的灯笼。灯下站了两女一男,男的明显是白天林中的衡沚亲卫。 几个人的视线灼灼地落在阿姀身上,仿佛她才是夜里最亮的那个灯笼。 “醒了吗?我这胳膊可麻了,一会儿掉下去怨你自己。”略不耐的声音适时从头顶传来,沉如潭水。 猛回头,衡沚正没什么表情地盯着她,阿姀立马松开他的手臂,从他怀里立了起来。 这睡觉非抱点什么东西的毛病,什么时候改得过来啊? 云鲤很有眼色地走过来,伸手递给阿姀,要帮她下马。 底下早就放好了马凳,可见这几个人看她睡觉,已经有些时候了。 站定之后,阿姀再回头看衡沚。 后者不自然地端着左臂,辔头一松,旋身从马上跃了下来,好轻巧的身姿。 他将那长刀一揣,作势要走。 抬腿迈了半步,似乎觉得哪儿不对劲,又退了回来。 “杵着做什么?”这处是衡沚的私宅,没什么缺点,就是门口风怪冷的。衡沚略一紧眉头,不晓得这又是演哪一出。 马有点灵性,没动。阿姀也没动。 她板着个脸,将一截白生生的手臂递到衡沚眼前,那眼神刀子一般。 纯银的链子打磨得很好,夜色里泛着点亮光,衡沚有些尴尬地闭了嘴。 身后的一老一少两个姑娘,见鬼似的看着云程,云程闭眼望天。 世子爷啧一声,意识到这番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从怀里摸出钥匙,哆哆嗦嗦地开锁。 就是手好像不太听使唤。 看他两三下怼不进锁眼儿的磨叽样儿,阿姀又一通无名火上头,“你快点啊!这风冷死了!” 衡沚咬着牙,尽力灵活地挪动左手,“不是说了手让你睡麻了吗,再叫一会儿给巡逻兵叫来把你逮走!” 语气不善,却下意识地侧了身,将风口堵上了。 那日被堵上的风口,和今日这个不由分说塞进手里的暖炉,似有异曲同工之妙。 这个人擅于不动声色地雪中送炭,深交为挚友是最合适不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