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来。 于是壮着胆子,云鲤想着阿姀平日做事从容的模样,挡在了赵姑姑面前。 “你们说是有公务禀报,可冒失前来,一不出示批文,二傲慢无礼,于王侯宅邸前大放厥词。”她的身板挺得很直,眼高于顶根本不看人,一下子有了高门侍从的样子。 小姑娘的声音泠泠,春泉似的,却唬得来闹事的一帮人顿住了生声。 “你们这哪里是公堂官职,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匪患下山呢!” 魏虢晖仍旧吹着他杯中那点茶叶花儿,闻言呵呵笑了起来,“不愧是侯府的侍女,语气倒狂妄得很嘛!” 见主事的人站了起来,前头冒尖放话那几个人也自觉让出一条路来,噤了声。 “我等有无公文,那不重要。此刻与你好言相劝,不愿在门前做得难堪。若是你再阻拦,便别怪本官不客气啦?” 赵氏一听这话,气得手指都竖起来直指魏虢晖的天灵盖。 云鲤将她拦住,心下也是满腔怒火。 “魏工曹这是要给谁不客气啊?” 琅琅之声,还带着点点及不可察的笑意,却将居高临下的讽意冻成一支冰箭,凌厉地钉在了魏虢晖面前。 人还未见是,声却先至了。 云鲤彻底松了口气。 万事还有阿姀做底,心里便敞亮起来了。 抓住这罅隙里的时间,阿姀还是没进衡沚的房门,转身回去换了套衣裳,妥帖地找侍女为她上了妆,疾疾便往门口这里来。 其实呼吸还没调匀称,深吸了一口气,才没叫声音发抖,给人瞧出端倪来。 穿的还是春宴那条长裙,去掉了厚重的外袍,细薄长襦此时正衬春景。鬓边是两柄一模一样的珠钗,拇指长的银链系着垂珠。 从珠子的成色来看,价值必然不凡。而珠钗的样式却并不算显眼,隐约昭示着女主人的身份,既不过分张扬,也不坠了身份。 魏虢晖细细相看来人,随着她站定在自己面前,揉蓝色衬得人孤高清逸,平白与人划开了阶层一般。 粉面桃腮,青黛长眉,垂眼审视的样子,叫他浑身如有蜂蛰一般难受。 云鲤是会审时度势的,眼见一伙恶人被阿姀一声唬住,立刻厉声追责,“大胆!见到侯夫人竟不见礼!” 还真有几人,被惑住了心神,矮了身就要跪下。 只是魏虢晖瞧着如此熟悉的一张脸,脑中灵光一闪,顷刻间回了魂,“是你!东街那个做生意的女掌柜!你怎么会……你竟敢!” 召侯爵位在身,其妻就是命妇,她岂敢在外开铺子,还是这种不入流的行当! 见身份一朝被暴露在大庭广众之下,云鲤顿时着急了,便要替她反驳几句。阿姀轻轻将她拉住,并不惧怕。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