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姀将双眼抬起来,盯住魏虢晖,“自己请段教头指教吧。” 说罢竟带着云鲤与赵氏向后退了退,真打算让出个比试的地方似的。 也是因缺少地方,新校场现下是半建半练的状态。今日一早段参正准备带人去练枪,结果被告知新修不久的演武台竟然塌陷了。 连带着四周一排木头搭建的武器库,也跟着塌方了。 从前小侯爷便与他说,要多盯着点魏虢晖,于是段参立刻就觉得不对,驾了马赶赴小侯爷的宅邸。 却没想到事情真有变数,他进门时,衡沚尚有一丝清明,只是不断呕血,难以为继。 衡沚四肢都发软,有些艰难地从怀中掏出军令来,嘱咐他若是见到阿姀,全听她的差遣。 既然是衡沚的命令,自然是不容有违的。段参便悄悄在后门驻下,发出信号来调来弓箭手与甲兵,就是为了等到夫人下令的这一刻。 现在看来,衡沚也算得精准。 那时在屋中,段参手中握着令,迟疑问若是今日夫人没回来,该当如何。 衡沚一笑,牵动了五脏六腑捂住口唇猛咳起来。然后将唇边的血迹随便一擦,兀自看着门口的雕花窗。 说的是,她会回来的。 人生不过一场又一场的豪赌。 也许是那一日争吵之后的亲吻,让衡沚意识到了一些细微生长,却不曾察觉的事。 是夜里烛火映照她的发丝,是上元之夜隔着护城河的遥遥一望,又或许是红烛下她挽着裙子清点贺礼。 九月三十阴沉天际下,她为五两银穿上的丧服。 回溯到尽头,是日头晴好,酣睡不觉,掉下楼来的石榴团扇。 时时推敲琢磨,也难逃概括而出的“情难自禁”四字。 过往一丝一缕相织,成了他心尖的一条红绸。 可眼下并不是说一切儿女情长的时候。 先帝对待游北怀柔已久,这也便是当年衡启为什么开始高枕酣眠的原因。朝廷无意打仗,只能不对以“赏赐”之名用钱平息。 游北人又岂是小恩小惠就能打发得了的。他们有了财宝粮食,就会想要更清澈宽裕的水源,更充裕的土地。 甚至更多的奴隶,更多的扩张。 人的贪欲永无止境。 这样用钱维持的和平,已经快要持续不下去了。今年游北使者入都城,带走的东西几乎少了一半。 新帝不仅大型草木,四处征税,还刚愎自用不听谏言。这样的江山,也难怪阿姀生出了更过分的念头。 等到春夏之后,游北人的草肥马壮,再一个秋冬,便会迎来数不清的兵戈。恪州的军备粮草无都城的支撑,也抗不了多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