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不对吗?” 书房廊下,春色如许。 阿姀耳边的碎发长长了些,一低头就散下来,遮挡视线。 长袖用手捞着,露出一截手臂来,执着笔,愁眉不展。 托长生木的福,衡沚这些日子又回到了养伤的闲适日子。 秦胜光只当他是手臂受了伤,又牵扯了旧伤,所以才将大小诸事全都揽到公堂和刺史府里去,想叫小侯爷好好休息。 这一忙起来,数日已不曾归家了。 衡沚一身很随意的锦衣,料子很舒服,人也显得清瘦。站在阿姀身后,闲闲对着自己的字,指点阿姀的错处。 “不对,我写这一笔,从不这样长。” 那日在门前对峙,找的借口不知怎么被衡沚听了一耳朵回去。 虽说右手被毒性牵连得现下无力,临帖怕是提不动笔,不过阿姀说道要摹写他的字,他嘴皮子倒是能动一动的。 阿姀自学写字开始,笔锋总是十分独特。较常人写字来说,方正不足,飘逸有余。弃了死板,也多了些丹青笔触。 而衡沚写字,虽然也不羁,却是实打实的行书笔法。对于阿姀这自成一派的笔迹,有些笔画还真不好琢磨。 思索时,她无知无觉地微微歪头,插在发间的钗子穗晃了一下,琅琅响。 衡沚个子高,在身后的位置正好看得到那只钗子。 阿姀似乎额外喜欢这样精巧的发饰,并不过分装点,总会嫌弃沉。周嫂子送的那柄梅花银簪,倒是时时用来挽起长发,很是爱重。 “对了。”阿姀放下笔,想起正事来,“和你在书房窝了几日,都快忘了,魏虢晖他们收监之后,有什么进展?” 衡沚殷切地帮她将衣袖放下来,只左手在动,难免显得慢了些。 “还记得我之前同你说过的黑衣人吗?” 两厢目光相对,短暂回忆之后,阿姀答了个然,“就是与魏虢晖私下见面的那人?” 衡沚点点头,左手滑去阿姀腰间,轻轻抵着她向前走。 乍一亲昵的举动,甚至两人都没有发觉越界,坐在了窗下,一人一杯白水对饮。 按照龚嵊的方子喝药,须得忌口。就连清茶也要换成白水,为了不麻烦云鲤按照两份准备,阿姀也跟着喝起了白水。 反正她也不爱喝茶,没觉得有什么不适应。 窗下这一对绳床还是阿姀新添上的,加上案几,便不显得空荡荡。绳床可以盘膝而坐,总比正儿八经坐在椅子上要舒服得多。 因为与一般夫妻不同,若经常共处卧房也显得奇怪,于是书房变成了两人之间相处最自在的地方。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