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人夫君,便要舍得为娘子的胭脂水粉和衣裳钗环。 前两日衡沚遇得章海来公堂报账,走得匆匆忙忙差点撞到衡沚,又慌慌张张道歉,他才道出了这句话。 原来是替夫人去抢新上市一款胭脂的。 衡沚一想,自己似乎也没正经送过阿姀什么钗环,除了上元时让云鲤替她戴上的华胜。 阿姀说的那个老书生他倒知晓。 从前的那个员外,在城周办义庄和学堂,便是请了这位去教书。 老书生家就在废弃的学堂旁边,后面即是茂林高草,多生蚊虫。若是待今日这雨一停,其侵扰更甚。 虽离端阳尚有时日,这香囊中的艾叶丁香银丹草都是驱蚊虫的良药,阿姀带着便少受些叮咬,夜里也可无忧了。 “老板,多少银子?”衡沚便自然地从怀中掏出碎银子来。 小贩一见是召侯与夫人挑中他的香囊,别提多眉开眼笑了。 赚个名声比这香囊的几钱银子有用多了,于是殷勤笑着,“那里好收侯爷和夫人的钱,您看得上便是我的福气了,夫人戴着玩吧。” 小侯爷似是被这话恭维到了,心情不错地转眼望着阿姀。 阿姀坦荡荡回看过去。 事实是哪能买东西不给钱,那召侯夫妇的面子今日都要丢尽了。 衡沚捏了两块银子,看起来能买十来个这般大小的香囊,递给了小贩。 走在路上,阿姀低头见那香囊随着自己步伐的起伏,一晃一晃地动,也挺开怀。 挽郎姓朱,四十岁上下,正在店里忙活着,准备傍晚带人去老书生家中守灵。 见衡沚与阿姀一前一后地进门来,很有些震惊。 他尚不知晓后来的事,周嫂子去请他时也并未将阿姀的私事一概说清,只说了她们两人开铺子,请挽郎来一同经营。 阿姀才想到,便立刻为两人介绍道,“见过的,这位是召侯,这位是与我同僚挽郎的朱大哥。” 这句见过的,才让朱清辨认出来,眼前这位顺从站在阿姀身后的,竟然是城外出殡时杀四方的召侯世子。 “那你们……” 阿姀赶快辩白道,“误会!误会!那时世子本有事询问,不是要绑我的。后来相识渐深,才成婚了的。” 朱清脑中迅速理解着这段话,虽然冲击力极强,还是很快消化了——他们阿姀,这是时来运转,平步青云了。 刚刚相识那会儿,朱清见到的阿姀还瘦得没二两肉,瞧着就让人心生怜意。 他还嘀咕,这姑娘到底禁不禁哭,钱还没挣到手,人哭昏过去了可怎么好?还是周嫂子极力为阿姀说话,他们才一直共事了下去。 几场丧事下来,朱清对阿姀便有了翻天覆地的新认知。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