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口味不一,倒成好心办了坏事了。 果然是茶。 那清甜又有些微苦的味道回荡在唇齿之间,汤是凉的,沁人心脾。 “可以开店了。”于是小侯爷朴实地评价道。 对阿姀来说,溢美之词都是空有皮囊。夸她兰心蕙质,什么天香国色,都是俗话,尚不如家有万贯,阿姀会笑着回敬一句借你吉言。 若是想与她套上近乎,不了解的人是很难找到这一不二法门的。 夸人要夸到实质上,小侯爷浪迹官场也算这么些年了,如鱼得水。 “好,那就这么定了。看天色明日也是烈日当头,送这个去正好。”被压住页脚的几页信纸,阿姀放下碗,细心地将它们扯出来,“这是什么公文?” 衡沚继续享受清凉的饮子,扬了扬下巴让她自己看。 展开来,是些密密麻麻的小字,“你眼力还真是好啊。”阿姀感慨着,默读了几行。 倒不算是公文,是召侯府邸的隐卫从楼关递回的消息。 旬日前,楼关的郎将按照衡沚的吩咐,升迁了两个根本无军功的陪戎校尉,调任驻守楼关西门。 西门距关口将近七十里,看似毫无联系,却又指不出哪里怪异。 虽说这一决议引起了些质疑,但军中的规矩便是服从,几日之后便也无人再提了。 楼关的守军加训越来越频繁,或许百姓们仍日出而作日落而归,丝毫不觉得城中有什么变化。只有身在军中的人有所发觉,战局已然将近了。 后面的便是一些边防军情,看起来似乎一切正常。 “为何,要升迁这两人?”阿姀颇为不解,楼关是重镇,且衡沚也并不是纵容军纪不严的人。“有什么关系吗?” 衡沚略一摇头,“不是那种关系,是另一种关系。” 阿姀探究的目光,仍没看懂。 另一信封里,衡沚展开一张图,拿走了木盘,用烛台镇纸。 “布防图啊,这么轻易就给我看了?”阿姀甚至身体向后倾了倾,一副怕惹上麻烦的样子。 “怕什么。”衡沚好笑地再将她扶回来,两人的位置才好同时看一张图,“殿下是大崇的殿下,自然不会泄露布防图。” 他那冻湖般的眸子闪着看透一切的意气。 “况且世人眼中,召侯与夫人一体,若真的泄露了布防,我只好以死谢罪了。”盛着浅浅一碗底饮子的碗轻轻撞了撞阿姀放在手边的那只,倒是赖上了。 阿姀眼眯了眯,受不了他的样子,“有何指教啊,召侯大人?” 一带远山率先跃然纸上,以此骛岭为基准,沿着水路向南是恪州城,向北是丘几道。楼关便在于山最远的北处,背靠游北草原,孤耸在大崇与游北的边界之上。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