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做足了准备,攥紧了拳,才难为情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他,他姓衡,单字为沚,水中沚的那个字。” 情窦初开,不都是这个样嘛。 崔夫人心中觉得好笑,却没戳破,倒要好好问问是谁能轻易将公主拐去。 “家在何处,家中几口,以何谋生,曾婚配否?”一连串的问题随即而出,“今岁几何,貌相如何?” 阿姀长叹了口气,“便容我一个一个答来可好?”于是便还真从头开始的答起,“他是恪州人士,今岁廿一,父母都过世了。” “慢着!” 崔夫人抬手打断,“恪州人士?年岁廿一?你又进来便问年宴宴请那恪州召侯一事……” 阿姀认命地闭了闭眼,这洞察秋毫的才华,不去公堂某个职做个通判,实在是苍天无眼。 崔夫人了然地点点头,“那新任的召侯便是去岁满了弱冠方才继位,还进都见了陛下的。” “真是怪不得啊。”百感交集下,崔夫人又摇了摇头。 难道是不满意? 阿姀心想。 -------------------- 远在恪州的衡沚连打了两个喷嚏,沉甸甸地想,一定是想我了。 第91章 沉疴 ===================== 绣剪一把,沿着衣领的绣线剪开,两指宽的一张字条露出原貌来。 李舒瑗用手轻轻一盖,神色立刻恢复正常,吩咐道,“行了,今日便先到这里,你们都先退下吧。” 天色将晚,烛火憧憧的影子愈发明显,落在桌上昏暗不明。想要看清东西,便颇费眼睛。 眼看年关将近,为了陛下钦定的年宴,按照规矩所有参宴的官员女眷都要将朝服送至尚宫局中进行修整。 是以尚宫局筹集监察,将尚服局各司掌事都集中于此,专心查验这些服饰衣冠。 等到年宴前夕,修补查验无恙的衣冠便会派人送至参宴的人手中。一来是为了显示庄重复礼,二来是为了保证皇帝的安全。以防有人将暗器藏在身上。 华服本就繁复,一套衣服里外几层地细看,一整日下来眼花缭乱,腰酸背疼。掌事们本也少做事,更是难捱。 不过眼下既然尚宫大人发了话,余下女官们求之不得,忙放下手中活计,将衣物封装在木箱中锁好。 向李舒瑗行了个礼后,都去尚食局用饭罢了。 李舒瑗心下虽急,手指不断摩挲着衣料下的字条,面上却忍得住。等到所有人都退出了殿门,又待了一会儿,才缓缓将纸拿了出来。 这套朝服广袖长摆,玉带金钩,除过摘去佩剑,便是高官位的王侯才能穿戴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