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小金氏盯穿。 “什么态度嘛。”小金氏自顾自在桌前坐下,丝毫没拿自己当做外人地倒了水喝着,“元宁,有件事我要告诉你。” 阖宫人尽皆知,她崔姀乃是先帝所出的宣城公主,从前武安帝赐下的封号是元宁,小金氏为了拉近关系,便也厚着脸皮如此称呼。 又道自己好歹是她的庶叔母,死活让阿姀领受了这个名字。 她今日穿件杏色的宫装,鬓上只簪一只长步摇。唇也不似往日涂得如除夕夜血盆大口生吃婴孩的年兽一般,瞧着素净了许多,才有了些贤淑的模样。 阿姀却有些不习惯见她不花里胡哨的样子。 “直说吧。”阿姀没睡醒,手撑着头,倚在桌面上,半分仪态都没有。 懒床的本事是一日长进似一日。从前在恪州,诸般杂事缠身都精神抖擞,即便几日没有整觉睡也不似如今困得要死要活般。 人一闲下来,便容易倦怠才是真的。 小金氏神神秘秘,又有些得意的模样,“我按照你说的,昨日亲自往行宫去向陛下回禀宫中修葺事宜,也特地提了从前这崇安殿的梁柱绘制,都是由你老师参与其中,图样也是看过风水的,极利天子。” 阿姀点点头,“他信了?” “那是自然。”小金氏骄傲地挺了挺腰,“我可是如今宫中最得宠的,还不是靠会看陛下眼色行事。陛下一听,果然说要宣你老师怀乘白进宫来修葺,可怀乘白早就游历天下去了一时半会儿哪儿寻得到。” “所以,你聪慧过人地想出了别的话术?”阿姀鼓励着,眼里闪烁着欣慰的光。 “诚然!我同陛下说,我已经将绘制柱子和屋檐这些地方所需的颜料准备好了,久置朱砂便会变质变色,有碍天子之气。陛下一急,我便顺势与他说,工部的匠工大人们,举荐了自幼学与怀乘白的公主,也算是将功折罪,陛下果然同意了。” 小金氏说得急,话音将落,便灌了自己一大盏茶,也半分仪态都不要了。 事情都如阿姀所想,顺利又快,她一高兴,懒床的那点不耐也没了。 “午膳留下,一起吃暖锅!”公主大手一挥,非要请客。 迎恩从殿外进来,手中拿着一封信,却先打断了她的规划,“殿下,杨司衣说路过见到有您的书信,便替您带了来。” 屋中一时静了下来。 阿姀盯着迎恩,迎恩大有深意地盯着她,小金氏探究的目光来回在两人身上打转,倒是彼此都动机不纯。 “哦。”她感叹得百转千回,“定是情郎来信了!北边来的,对吧?我懂,我先回宫,午膳别忘了着人来请我。”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