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严同均沉默良久。 吕中庭心中轻叹,如今最大的问题,应是即便他欲扶持公主做新君,只怕她压根儿不情愿呢。 ------------------------------------- 等到回到恪州,已过了六月上旬。 阿姀醒来的地方,并不是恪州的私宅,乃是她实在病糊涂了,看哪都像家。 当她抱怨似的说出这话时,身旁正劈柴的衡沚扬眉笑了笑。 “所以说。”阿姀病好得差不多,才被允许跟着骑马吹风,“我们是绕路了原州,那处宅子是你在原州的私产?” 进了恪州界,行动便松快自如了许多。 阿姀第二次走这段官道,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上次是一路与周嫂子哭丧,互相扶持着走来的。双膝酸痛,眼眶红肿,加上身边全是吹拉弹唱,哪里有心思欣赏山高水阔。 如今就不同了。 衡沚身着天青的长袍,身形挺括。 因着连日来照料忧心阿姀的身体,跟着消瘦了些,瞧着有些憔悴。 “是,只是许久不曾留宿,该修葺一番了。” 阿姀如今听了修葺二字便双耳生茧,头痛恶心,连忙转了话题,“原州那地方,不甚好,偏远苦寒地,即便是折价另卖,也不见得能回本来。” 衡沚偏头看她一眼,这先入为主的女主人心思,倒是听得他很受用。 “你怎知别的地方我就未曾置产?” 于是知道进城之后,云鲤周嫂子一行人眼含热泪地期盼着来接,阿姀仍沉浸在各地房价与衡沚大手笔豪掷的资产中无法自拔。 等到第二日,阿姀才想起点什么。 周嫂子在她的赔笑声中,端庄地在庭院中坐下。 “我近日来,病得糊里糊涂的,都不太认得人了。”她就这么一本正经地编,“不信你晌午等衡沚回来问问他,绝对是饱经摧残啊,所以昨日不是有意不搭理你的。” 周嫂子转了另一边不曾正眼瞧她。 阿姀妄图攀上她的手一下子落在半空中,怪尴尬的。 周嫂子终究是个心直口快的人,受不了一直讲话憋在心里。 面有怨言地看了看阿姀,便不甚畅快地开口,“我不是那等斤斤计较的人,也没有因你隐瞒着的身份而恼火。但你一走了之如此任性,我当你受够了苦日子回去享荣华富贵去了。” 阿姀将笑颜收起来,低下头。 “你却过的什么日子?”周嫂子眼圈皆红着,“大半年来该没少受苦受罪吧,若不是小侯爷接应了你,你半路出了差错怎么办?等死吗?”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