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过去,趁着游北的几个首领都在阵前和谈,摸到了游北营帐的后方。 衡沚派了几个面生,且会游北土话的士兵,夜里杀了几个看马的守卫,换上了他们的衣裳,混迹进了他们的后营。 塞外的夏末不仅炎热,且毒虫很多。在草地里蹲伏的第二个白日,终于等到了一个合适的时机。 “你们几个,来干什么的?”粮草重地,看管起来守卫三班一换,此时正是正午时分,酒饱饭足,这些壮汉的心都燥了起来。 “大哥吃好了吗?”一个几乎与这人同样壮的士兵拍了拍守卫的肩,“我们是格斯首领部下的,晌午放的饭是羊腿馕饼子,不记得啦?” “啊!记得,记得。” 格斯是游北诸首领中的一个,没有什么野心,就是爱戴手下的士兵,经常自掏腰包来改善手下人伙食,很多人都记着他这份好。 于是守卫的心也便放松了几分,“兄弟们来,可是首领有何吩咐啊?” 士兵提着手中的空木桶,“首领说了,天干物燥,怕太阳太大了粮草起火,叫我们去打点水浇一浇。” 守卫仔细看了看他那个桶,发现只是个寻常木桶,才又问道,“可有首领的文书没有?” “这……”士兵挠了挠头,“这哪来的文书啊?文书都是要经过王帐,由大王批阅的,按照这个流程汇报了,那太阳也下去了啊。” 说得倒是有理。 但照管粮草,都是脑袋挂在屠宰刀边上的,谁敢出一点差错? “老哥,这样好了。”士兵憨厚地笑了笑,“你要是不放心,跟着我们去取水好了。要是这事办好了算功劳,那也有你的一份啊!” 这话可是说到守卫心上了。 “给我拿个桶!”守卫会心一笑,朝身后的人叫道,“其余人继续巡视,不许偷懒!” 士兵带着守卫,一行六人,走到了渡河边上。 渡河的水清澈见底,士兵与守卫并肩蹲在岸边,忽然指了指水中,“大哥你快看,这河里是不是有鱼!兄弟我顺手抓了,晚上回去下个酒吧?” 守卫刚想顺着他的指引去看,身体不过将将向前倾斜了几寸,身后便有一道力,猛地将他踹进了河里。 衡沚身穿与他同样的游北袍子,衣袖挽了一半,抓着他的后颈用力摁进了水中。右手掏出一把弯刀,顺势捅进了守卫的后心。 挣扎片刻就停止了,殷红的血迹在水中迅速扩散,将周遭的河水也染上了血腥气味。 衡沚半站在水中,将尸体一丢,掬了捧水清洗了脸上喷溅的血迹。 “带上猛火油,去给他们的粮草降降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