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秋闭了眼,真想给自己两个耳刮子。 年尾了,就办了这最后一件事,还专门碰上了这脑子冒气的弟弟,真是快气死了。 “听说你就住他们那一层,你丢什么了?” 朱陵这才觉得羞赧,差点没说出口,“皆是财物,翠冠和皮靴罢了……” 朱秋:“……” “你他娘的真是叫人卖了还替人数钱呢!”他再也把持不住,抬手在朱陵脑袋上猛敲了一下,“偷他们东西的人是你哥我派去的!谁能看上你那点俗不可耐的东西!” 朱陵捂着脑袋,懵了半晌。 “她,她骗我。” 朱秋在三日后,亲自将偷来的假鱼符,恭恭敬敬地亲自交到了侯府芜院。 阿姀那时正与衡沚借了王宣的窑,动手烧了几只瓶子和茶壶,满手是泥。 “哦,辛苦。”阿姀满不在乎地接过来,那发亮的符节上,也沾上了黄泥。 朱秋看得心疼,又不敢出生,抿着嘴低下了头。 阿姀笑了声,“怎么,觉得我这样太粗暴了?” 何止是粗暴,兵符这样的东西,岂能如此对待。 “你真的觉得,跟了我们一路,无人发现你吗?”阿姀好奇地看着他,“你真的觉得,我会将一个能调兵遣将的物件,随意放在床头还不上锁吗?” 连二连三的反问,却真的让朱秋开始思考起来。 一个放了几十年的鱼符,真的会如他拿到手时,那样的发亮如新吗。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便是她的一切打算,早就被有意无意地看穿,做了防备。 “你可有告诉你家侯爷啊?”阿姀没给他机会细想,又道,“倘若你给他看了再来我这儿,便不需要我再给你答案了。” 王宣这几日,据说为了伤情他那几件定情信物丢失,都吃不下东西。 人嘛,从前有点念想的时候,也不觉得什么。但这点念想一旦丢失了,才猛地发觉难以自拔,陷入了情绪的洪流。 再坚强的人,也需要那么几日,来走出过往。 当年的王宣没有这个机会,陈昭瑛加入东宫时,他正受封蜀中为官,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些年无论是剿匪留下了跋扈之名,还是常年不敬都城,长存谋逆之心,不过都是因着一点陈年旧怨而已。 就连谌览那种小人来信请他合谋,他也饶有兴致地顺手搅了一滩浑水,让衡沚坐收渔翁之利,就此名扬天下。 这天下,只要不是沈家人在当,那就是好事。 夺臣妻,强人意,哪一点,都不像是一个能令他臣服的君主能做出来的事。 阿姀擦干净了手,将仔细保存着的那个匣子,拿出来交给了朱秋,“再交给你一件事,这次办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