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瞧着他如此可怜的模样,纪衣容心软了。 纪衣容心中的气已消了大半,她拉住他的手,乌黑的眸子专注的看着他,语气放软,“为何要骗我?” 她乌黑的眸子里清晰可见自己的身影,如此专注,仿佛只能看见自己一人,仿佛只能装下自己一人,宿玉有片刻晃了神。 像是被灼伤一般,宿玉逃避般的垂下眼睑。 再抬眼,他已与刚才一般无二,宿玉眨眨眼,又一行清泪落下,他咬了咬唇,好看的眸子摇摆不定的看着她,似是在纠结般,过了片刻,似是终于下定决心,他委屈道,“在春风楼时,楼中总逼我穿红色。” 他停顿了片刻,目露凄色,继续说道,“故而,我讨厌红色。” 听到他这样说,纪衣容心中的气彻底消了下去,想到那薄薄的一层红纱,竟是加注在他身上的苦难,她立即心疼起他来。 想到自己还曾对那红纱念念不忘,纪衣容忍不住唾弃起自己来。 纪衣容目光心疼的看着他,想到是自己的疏忽,她自责起来,当时自己就该多关心他一点,才不至于犯下如此错误。 “抱歉。”纪衣容一如既往的看着他,认真道歉。 宿玉扑到她怀里,垂下的眼中露出淡漠的神色,与他脸上的两行清泪格格不入。 他可没骗她,毕竟他说的都是实话呢。 “是我的错,若是我早日告诉衣容就好了。”他的声音里仍有哭腔,“但我看衣容好像很喜欢红色,这才一直没说。” 宿玉唇边挂着一抹戏谑。 委曲求全的形容似乎也能让人怜惜呢。 若纪衣容此时低头,定然能看到他脸上如此割据的神色。 但,她没有低头,相反,她更内疚了,因为宿玉说得对,她对他穿红色的确有执念,大概是初见的那抹红太过让人记忆弥新,才至于让她如此念念不忘。 纪衣容眼中是浓浓的自责,她回拥住他,一手搂在他腰间,一手轻轻地拍打着他后背,温声细语,“别怕,你以后想穿什么颜色就穿什么颜色,没有人会逼你。” 两人交颈而拥,衣袖交会间,发丝纠缠在一起,容貌皆是同样的出色,如果忽略宿玉脸上的淡漠,那真是一副温情缠绵的画面。 可宿玉脸色太过冷,割据感过于严重,硬生生的将自己置身事外。 宿玉琉璃般的眸子平静极了,饶有兴趣的想着,俗话说得好,打一个巴掌给一个甜枣,接下来也该到甜枣了。 要说风尘中人最会什么,那自然是以色侍人了。 宿玉脸色变换,换上一副我见犹怜的清冷勾人模样,他仰着头,清凌凌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