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楮冬的说法,两千钱的金额,哪怕是里正家想拿出来,也不是那么容易拿的。 他肯定筹集过钱, 顺着铜钱去查,里正的马脚很快就能露出来。 她只需要等待,手握证据,携卷民意,去判决他的死亡! 自己完全不必行那些龌龊手段。 不过—— 该有的防备还是要有的。 叫过来韩虎,在他耳边叮嘱几句,韩盈就放他去办事了。 她安心的教导着韩羽。 “看到他脸上的白色斑块儿了吗?这种虫斑就是蛔虫病的表象之一……” 把蛔虫的特征,幼虫感染方式以及感染后的早晚期症状,一一给韩羽讲解清楚,韩盈又道: “楮冬的情况,属于严重晚期,他肠子里成虫太多了,多到虫子挤成团,堵住了肠子,所以才会开始剧痛。这种情况,我称它为蛔虫性肠梗阻,需要喂麻油化开。” 说着,韩盈让开位置。 “你过来摸摸,记住这个感觉。” 躺在草榻上的楮冬解开上衣,他的肚子还是有些鼓,成虫太多,不可能一次清完,而且肯定还有幼虫,光清理虫子,韩盈就觉着得用一个月左右。 以楮冬目前的身体状态,后续肯定还需要更长的时间进行调养。 可惜,现在普通人根本逃不掉的劳役和兵役,只靠他一个人,别说调养到原先七八成,能活下来都难。 楮冬也知道自己的情况,坚定的抱住韩盈大腿不放松。韩盈让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大冬天脱了上衣当教学模具也不在意。 韩羽紧张的上前摸对方的腹部。 没有纸,没有解剖图,韩羽不仅需要硬记,还得顶着对蛔虫的恐惧去学习病症的表象,医生地位尊崇,收入也高,可这两者背后需要付出常人难以忍受的代价,莫说外科,哪怕是内科,也是要对面对各种病症体现出来的异常表相。 红肿,淤青,破皮,出脓,流血……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够坚持面对这些东西。 可对于韩羽来说,她宁愿硬着头皮去适应这些,也不想再吃生育的苦楚。 她吃力的去记忆这种不同的触感。 韩盈静静的看着这一幕。 某种意义上来说,韩羽不仅仅是她的学生,更是她的‘试验品’。 在没有一切自己曾经拥有的现代教学的汉代,甚至作为老师的自己,都磕磕绊绊,还在摸索的情况下,要怎么样,才能教导出一个‘合格’的医生呢? 韩盈没有答案。 但她觉着,先教着总比不教好。 总要各个方法都要试试,哪怕韩羽学的再差,也比巫觋跳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