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怪,为何这些人,乃至徐田曹,都对这个女童这么尊敬、爱护,甚至要将身家性命,挂在她身上呢? 周庄磕着头,一声声高呼着月女,不只是尚傅,跟过来的功曹吏目都看出了问题,他们没有说话,有人将目光投向了尚傅,想看他做何打算,还有人好奇的打量起来韩盈,对周庄如此祈求一个女童极为感兴趣。 被磕头的韩盈很茫然。 她没有看过汉律,自然不知道这时候杀婴犯法,不过看周庄的反应,也能隐约感觉到会有惩戒,而就她沉默的这一会儿,周庄已经将整个额头磕破,血水混合着泥水沾在额头上,还不肯停下。 看着这幕,韩盈只觉得胃里泛呕,她看着周庄,透过这皮囊,看到了无数和他一样正在杀子的人,他们穿着衣服,手提着挣扎的婴儿,密密麻麻的重叠在一起,缓缓的将婴儿往下放。看着这幻象,韩盈恍惚着,喃喃出声: “罚了他,就有用吗?” 虽没有直说,可这句话的意思,已经隐喻出了周庄溺子的事实。 若是其他县令,证据到这一步,基本上已经可以判罚,按照其态度,若是想教化民众,还可以在黥为城旦之前,命吏目绑起来在村子里宣扬他的罪过、下场,令百姓警醒,此后都不可擅自杀子。 但尚傅的注意力,没有放在周庄杀子上,而是饶有兴致打量起来面前的女童。 从自己见她的第一面开始,她就透露着不凡,这样的相貌,非富足之家可养,还有旁人的尊敬、周庄的祈求、徐田曹的爱护,哪一条,都不应该出现在一个农家女童身上。 可它偏偏出现了。 尚傅原本不明白为什么会出现这样异常的情况,直到,他听到了韩盈这一句反问。 有用吗?当然没有多大用,养不起孩子的农人还是会溺子,只不过行为会变得更加隐蔽而已,毕竟,再严苛的处罚,面对更残酷的现实,终究是没有用的。 尚傅明白这个道理,是因为他的见识足够多,可这个农家女童是怎么明白的?而且,她话中的意思,仿佛,她知道要如何去解决? 想到这里,尚傅心里生出几分对自己的嘲笑。 果然是老糊涂了,一个幼童而已,怎么会知道这些? 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的,尚傅还是问了一句: “那你说,怎么样才算有用?” 被询问的韩盈,还在看着面前的婴儿,剧烈的冲击之下,她万念俱灰,也不在意掩盖自己的异常,而是麻木的说着自己知道的那些: “增加粮产啊,用绿肥,挑选粮种,增加水利工程建设,改进农具,休整历法,采用牛耕地……哪一个不是你们该做的呢?可你们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