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寝室楼能住人的一共五层,再往上是天台,而他们1号楼通往天台的门锁经常坏,也不知道是哪个寝室干的,所以经常会有学生半夜跑天台上去,席亦城没带手机又只穿了拖鞋,他断定人不会去学校外面。 “我和他加个好友而已,你有必要发脾气吗?” 席亦城果然在,散漫地背靠着栏杆在吹风,闻言抬了下眼,瞥过头,今晚没有月光,只有零星寥落的星子。 他默不作声。 许暮星走至他身旁,朝着星空扬起脸,深呼吸了口晚上微凉的风,舒爽惬意冲散了寝室那方狭小空间里的闷热,然后看向席亦城,脚尖踢了踢他:“问你呢,要不要这么霸道?” 良久,席亦城才启唇,视线看向许暮星,其实他也不想发火,有股子烦躁盘踞在胸腔里没控制住:“可能是....” 许暮星安静等着。 “可能,”他又缓了会儿,抿唇思索片刻,“是我没有多少安全感,没遇见你之前我没有朋友。” 许暮星笑了下:“我不是也差不多,幼儿园的记忆基本都模糊了,最清楚的是第一次见到你那天,长得壮,又特凶,还敢冤枉我。” “不是后来和你道歉了吗。” “嗯,那个时候我也是有第一次有真正的朋友,所以不是一直陪你到现在?” “还说呢,”席亦城伸手揉了把他头顶,有那么点咬牙切齿,“把我当真兄弟你他妈搬家写错地址?” “啧,”许暮星打掉他手,“不就错了一个字。” “就那一个字,害我好找。” “后来呢?”这件事他听席亦城以前也提过,但没详说。 席亦城还是那么轻描淡写:“没找到呗,就回家了。” “哦。” “哦什么哦,这么快和他聊完了?”忽然话归正题,眸光又暗淡下去。 许暮星主要就是来和他谈这事儿:“你以后别那么霸道,我是答应了班主任带转校生,聊的是学习,又不是私底下准备谋杀你,你激动什么。” 席亦城沉默。 “再说,我和别人走得近了点难道就是不要你这个兄弟?说好了一辈子是哥们儿,就永远都是。” “真的?不会不要我?” “真的,不会不要你。” 某人终于稍稍展颜,双臂搭上栏杆,不知是何时月亮露出了下弦全貌倒挂在头顶,依稀勾勒出了彼此的影子。 “将来毕了业,挑个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去旅游、爬山,老了再约着钓鱼,或者搬两把椅子在院子里躺着纳凉,到老都是老伙计,”许暮星替他畅想未来,缓解他焦虑。 席亦城听着就乐了:“像给我画大饼。”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