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脆弱的少年气。 “姐——” 医院萧条的走廊,混着消毒水的味道,空气难捱。 少女穿着一袭米色长裙,只露出泛红的脚腕。两条胳膊如玉藕般折着,倚着白漆裹住的墙,摇摇欲坠。 而尽头的陈池驭,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景象。 作者有话说: 以后还是改成晚上十一点更吧呜呜 第8章 他 沈惊瓷耳边还回荡着沈枞刚刚歉意的话。 少年清瘦的身影带着病态,手臂上青色的血管明显,上面看到一个个针眼。 修长的手指指尖剪得干净,他拨弄了两个荔枝,忽然开口,低沉的情绪带着自嘲。 “对不起啊姐。” “我忘了荔枝不是这个季节的了。” ...... 沈惊瓷后背撑着墙面,好似承受不住的弓起腰来。衣领空落的瞧见瘦削的脊骨,凸起的蝴蝶骨咯住墙壁。 她闭着眼睛,表情痛苦。 沈枞怎么可以怪自己,明明是她的错误,为什么沈枞要说对不起。 两只细瘦的手挡住整张脸,沈惊瓷顺着墙角缓缓滑下,周围气压很低,如同一个深深地漩涡。 她不由得想起那年。 沈枞还没出事的那年。 如果当时的广告牌没有坠落,如果沈枞没有替她挡那一下子,他现在应该也是意气风发的少年。 他比她小两岁,应该正在上高三,拿着数不清的奖项,名字占据着红字榜的最头上,放假就和朋友出去打球,疯闹后一身臭汗的回家,沈母笑骂他一句,再招呼他过来吃饭。 沈枞有多好呢。 在父母偏心自己亲儿子的时候,是沈枞悄悄地过来把好东西给沈惊瓷。扬着眉梢轻快,洋洋得意的让她多吃点。 在父母让沈惊瓷干什么活的时候,是沈枞立马从门口冒出,钻着高说自己去。又回过头对沈惊瓷挤眉弄眼,说外面晒,姐不能被热着。 下雨沈枞会走一个小时为了给沈惊瓷送一把伞,下雪会半夜两点偷跑出去给沈惊瓷买暖水袋。 一些说她身世的不入耳的话沈惊瓷从来没听过,因为沈枞曾经拿着凳子跟人家差点干进医院。 “你就是我姐,以后有我,没人能欺负你。” 过去短短的十几年里,对她最好的、处处护着她的,永远都是那个比她小两岁的弟弟,沈枞。 可是她的阿枞,一闭眼,就是三年。 醒来的时候,连荔枝是什么季节的都模糊了。 那一下伤到了头部,沈枞昏迷将近三年。 沈惊瓷的高中时代,再也没有没有人勾着她的肩,提起她的书包笑说真重,姐,我给你背。 她见过父母彻夜未眠,见过他们在沈枞病房外抹掉眼泪,早早地就长出了白发。 这一切的来源,都是因为她。 而他们没有对沈惊瓷说过什么狠话,好吃好喝的供到大学,因为沈枞最后一句话说的是“别怪我姐。” 沈惊瓷一次又一次的想,如果沈家没有收养她就好了,反正从小就是被人抛弃的。 她偷了本应该属于沈枞的人生。 医院空调开得重,沈惊瓷后知后觉的感受到胳膊上的凉意。 长发垂下,遮住眼尾的红。 脚下一麻,差点没站稳。 手臂撑着墙缓了一会儿,沈惊瓷才慢慢的往安全出口走。 不想看到别人打量的眼神,沈惊瓷转身,走向方向相反的楼梯间。 显眼的指向灯映射出暗沉的绿。 沈惊瓷推开楼梯间的木门,发出“吱嘎”一声。 走廊尽头的光线昏暗,推开门闪过刺眼的光线,高楼大厦在马路对面耸立,霓虹闪烁纸醉金迷。 晚风吹进的窗,发丝遮挡了视线。 她轻咳了声,将头发别到耳后。 鞋跟与灰色斑纹大理石碰撞发出清脆的声音,声控灯逐渐亮起,沈惊瓷垂眼看着脚下的台阶,情绪低沉。 又下了一层,昏暗的视野没有光线,沈惊瓷下意识的抬头,灯坏了。 最后一截台阶迈下,她搭着扶手,准备拿出手机照明,余光忽然注意到什么。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