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池驭一晃,一下子就想上去追,步子迈出才意识到自己穿了什么。 电梯门关上,男人刚才的淡定全无,失控而暴躁:“操!” 他冲回屋,随便抓上衣服,捞上车钥匙就往外冲。 外面的女人皱着眉,她还试图去抓陈池驭的手,不死心的问:“是她?” 陈池驭额头青筋骤起,一把挥开,女人摔倒在地。 他的眼中好像有烈着的火,声音从齿缝中挤出:“滚开!” 走廊中间,陈池驭脚步顿住,视线停在掉落在中央的黑色的丝绒方盒上。 呼吸一窒。 ...... 人行道上,行李箱滑轮声音在凹凸不平的瓷砖上窣窣作响。 沈惊瓷越走越快,越走越来,脚下像是生风。她死死地咬住唇,一声不吭的忍耐着。 脑海里全是陈池驭低着头俯身在女人耳边的那一幕。 怎么可以啊,怎么可以啊。 她的情绪是找不到线头的毛线团,越缠越乱。 “啊!” 沈惊瓷下意思的伸手去撑,喉咙一阵闷哼,膝盖没有丝毫缓冲的磕在粗粝的红砖上。好痛啊,眼泪汹涌紧接不断的流出,疼的她忍不住蜷缩,疼到她尝到了嘴里的血腥味。 生锈的、尖锐的,充斥在唇齿鼻息间,怎么也挥之不去的。 在这个夜晚,车水马龙的道边,沈惊瓷失了全部的力气。 “沈惊瓷!” 身后响起脚步,陈池驭带过一阵寒气,影子出现在她眼前。 一道不容置喙的力量强迫的将她脸掰过来,对上了陈池驭深不见底的目光。 手心里的小姑娘满脸泪痕,嘴唇干涸出血,发丝不知是被泪还是汗浸湿,湿嗒嗒的黏在脸上,陈池驭心中一阵刺痛,他去掰沈惊瓷的唇,声音低哑:“我看看。” 在他触碰上的那一秒,沈惊瓷忽然别开脸。 只留他的手顿在半空。 胸口像是被一只大掌揪住了,翻来覆去的碾压。他呼吸粗重,默了几秒,又开口,声音压抑着放柔:“年年乖,我看看疼不疼。” 沈惊瓷半撑在地面,她好似没有听见,表情变都没变,只是挣扎着要起身。身上的狼狈不堪让她分分钟钟想逃离。 陈池驭眉越皱越深,他视线盯在沈惊瓷越来越红的眼尾处,喉结上下滚动,呼吸不畅的胸口好似被堵住。 亲眼看着沈惊瓷颤颤巍巍的站起来,原本就瘦弱的身子仿佛随时就会倒下。 她嘴唇蠕动了下,又消音。 手指努力的将拉杆箱圈紧,同时,陈池驭握住了她的手腕。 “......” 沈惊瓷低头,干涩又迟缓,眼神失焦的与他对视。 脆弱的像一个艺术品。 心脏下埋藏很深的那份恐恐不安似乎在破土,陈池驭从来没觉得沉默这么难捱,他试图去抱她:“别哭,心疼死我了。” 话音刚落,指腹下的湿润更甚。 陈池驭看出她的委屈,不出声,就是一直掉泪。 一直掉一直掉。 掉的他心都快碎了。 “我没碰她,也不认识。”陈池驭指腹又轻又小心地摩挲着:“她有病,说了些乱七八糟的话,真的没什么,已经让她滚了。” “你别哭行不。” “嗯?” 他一直哄,沈惊瓷什么都没说,男人手指再动想去擦已经干涸的泪时候,沈惊瓷却躲开了。 女孩微微偏头,垂着眸。 可是光这一个动作,就足够陈池驭受。 漆黑的眼眸微动,喉咙的呼吸都疼。 冷风一阵一阵的吹,冷白的月牙藏进厚重的云,唯一的光线也消失不见。 身子忽然腾空而起,沈惊瓷轻飘飘的落入他怀中,拉杆箱沉闷的砸在地面。 “老子真没干。”陈池驭凝着沈惊瓷的眼睛,步伐沉稳,他抱着她往回走。几秒,他再次重复,声音比刚才更哑更低。 “年年,别那么想我。”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