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惊瓷快要忍不住,手心扣出血,强忍着开口:“不重要。” 陈池驭刨根问底,狭长漆黑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不容置喙:“说。” 沈惊瓷沉默半响,似乎是在回忆“很多。” 他说永远陪着她的时候,说一起返校的时候,说没有受伤的时候,说在车队的时候。眼眶的酸胀已经消失,沈惊瓷已经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情绪全都麻木。 再勇敢的人,也会失望。 也许是还不够成熟,可她真的尽力了。 沈枞的意外让她身心俱疲,她也有好多事情要去处理。 那就分开吧,他不用再为了虚无缥缈的未来受困跌入泥潭。她也不用再惴惴不安去纠缠。 沈惊瓷阖上眼睛,种种画面才脑海中划过,缓缓开口。 “我骗了你,我发现自己并没有那么喜欢你。” “喜欢你让我好累,我很自私,所以选择放弃你让自己好过。” 男人忽然起身,椅子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模糊到沈惊瓷最后几个字。 “不是说要赌一次?”陈池驭坐在沙发上撑着膝盖,摸出茶几上的打火机,他点了一支烟,随口问。 “我认输。”她说的毫不犹豫,将过往一切踩在脚底。 幽蓝色的火苗消失,在这种雨夜像个笑话。 “你凭什么认输。”他嗓音低哑,被烟熏得火烧火燎,斜睨过去视线冷淡。 他爱不爱她,是谁归谁,谁能决。 “收回去,我当没听见。”陈池驭扯开系好的领带,单手插进裤兜。 他喊她:“年年。” 很沉的一声,是台阶。 沈惊瓷闻到记忆中烟草清冽的味道,尼古丁让人上瘾。 她也不例外。 鬼迷心窍的找到情绪宣泄口,沈惊瓷有一瞬间的想,如果他真的喜欢她,他会和她一样难受吗。 她看着天花板,莫名其妙的想这个地方以后会是他和别人的家吗。 不知道。 “我看到林烟吻了你手上的戒指。我忘了,你可能不知道,我看你睡着了,可能是林烟发给我看的。” “你知道那晚我在哪里吗?”想起那个画面,哪怕没有碰上,他骗了她也是事实:“我在医院。我在手术室门口一天一夜,找不到你。” “要还想问的话...”她说出最重的一句话,回望的眼神又冷又决绝,带着自己都想象不到的残忍:“我嫌脏行不行。” 紫白色的闪电从空中割破,整座城市要被点燃。倾盆大雨狂风大作,沈惊瓷没有眨眼,她看到男人头颅微动。 他那么骄傲的人,在这个字中,被碾碎了傲骨。 女孩咬住唇内颤抖,白皙的手腕搭在椅背,露出手骨青紫的伤痕,看着都疼,可她的表情像没有知觉一样。 而手镯静静地躺在那里,早就没了主人的体温。 陈池驭目光深的像是一汪不见底的潭水。停在淤青上看了又看。 死刑宣判结束。 他们用同一根稻草压垮对方。 口袋里的女戒硌的掌心生疼,指腹摩挲过内圈的字母。 用力的快要划出血来。 雨下的越来越大,陈池驭指尖的烟灰忽然抖落,好像过了一万年那么久,他点点头。 手松开,戒指掉回口袋角落。 陈池驭抬眸看向前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