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垮着身子歪着头,一脸百无聊赖的模样,委实不是个喜人的。 这正是九岁的赫子辰。 耳边听着老师“念经”,赫子辰一双眼睛却滴溜溜地在观察窗外哪只鸟比较肥,完全没有把这点火气放在心上,听见问话,他对着窗外的梨花翻了个白眼,心里却微微叹了口气。 他们这些大人可真烦人啊,赫子辰想,你发你的脾气,我走我的神,互不干涉,不是挺好么? 偏偏还嫌一个人讲得寂寞了,非要我来应和几声,真是虚荣又自大的家伙呢。 罢了,罢了,谁叫他是老师呢? 赫子辰颇有些沧桑地想,虽然他什么也没从这老师这里学到,也着实懒得搭理,但看在戒尺和教鞭的面子上,他也总得打起精神敷衍一下。 “行吧,”赫子辰打了个哈欠,依然歪着脑袋,斜着眼睛看了中年男子一眼,目光透过额前的刘海显得有几分不屑,他撇了撇嘴,声音清脆又讨嫌,“十遍就十遍嘛,都听你的还不行吗?” “你!哈,好你个赫子辰!真是越来越目无尊长了!”中年男子气得直发抖,一手拿起戒尺,作势要往他身上招呼,口中道,“你可知错?” 赫子辰斜了那把戒尺一眼,也不怕,睁大了一双明亮的眼睛,模样颇为无辜,他道:“都说了什么都听你的,难道还错了?” 旁边的着青衣的男童偷偷伸手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赶快服个软。 “子阳,你别拽我!”赫子辰将袖子拽回,没把兄长的善意的提醒当回事。 他仰着头直视自己老师,振振有词道:“子辰明明一双眼睛都看着老师呢,怎能说是‘目无尊长’?老师好生不讲理,老师若是存心想为难子辰,直说便是,作为学生子辰莫敢不从,可老师非要这般诬赖子辰,实在有失风度了。这就是叫父君来评理,也不该是子辰的错啊。” 那中年男子被他理直气壮的一通歪理说得哑口无言,最终扔了戒尺,长叹了一声“真是烂泥扶不上墙!”,拂袖而去。 赫子辰腹诽:大粪扶得上墙,你倒是扶一个啊。 他追到门边,确认那烦人的家伙走远了,不禁欢呼了一声,欢快地奔回来,满眼兴奋道:“子阳,子阳!我们去捉鸟儿吧!” 赫子阳规规矩矩地坐在课桌前,手里握了笔,在白纸上端端正正地抄写,一边写一边嘴里还念念有词,见赫子辰跑回来,他抬头请教道:“辰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赫子辰鼓起腮帮子,不耐烦道:“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辰辰了!” “对不起,我忘了。”赫子阳也不介意他的态度,抱歉地笑了笑,左边脸颊露出个小酒窝,又重新问,“那,子辰,这句话是什么意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