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他,不让他在飞机上闹起来。 特殊场合要是引起骚乱可是要被航空公司列入黑名单的。 “我要下飞机。”陆水动了动腿,显然要站起来。 “别动。”顾风只好继续抓住他,将他即将抬起的脑袋压回来。一开始陆水还不是很情愿,但是压了几次之后就不再反抗了,小声地说:“我想下飞机,我不想飞了。” “马上就要到了。”顾风很想进他的梦境看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让陆水失去自制力,“再睡一会儿就好,咱们马上就到。” “还有多久?”陆水被羽绒服盖住脸,紧紧地搂着他,“还有多久?我想给我哥打电话了。” 顾风看了看时间,还有大概6小时才到,飞行航程刚刚过半。“你闭眼歇一下,快到了。” 陆水不吭声了,他彻底安静下来,只是时不时滑一颗眼泪出来,沾在顾风的手上。顾风拥他入怀,也顾不上教练看不看得见,轻轻地擦他的眼尾,轻轻地拍他的后背。 “没事了,梦都是假的。咱们现在在飞机上,咱们都好好的。”顾风重复地告诉他。不一会儿陆水不哭了,抬起头吸鼻子,顾风便低下头,用羽绒服当作他们的遮挡,在万米高空的机舱里接吻。 陆水安静下来,手指逐渐放松,身体陷入温暖的怀抱,现在他相信梦都是假的了。 飞行一直很平稳,北京时间凌晨2点15分,教练组们站起来伸了伸懒腰,开始挨个扒拉。6个小时的高质量睡眠只是让身体器官休息,但是不可能一下倒过时差,毕竟按照中国的作息这时候正是睡很香的时刻。而那些不用倒时差的乘客全部沉沉睡去,形成鲜明对比。 空乘组对此见怪不怪了,她们也遇到过这样的,运动员在这方面都是“逆天而行”。 醒来之后大家也不说话,拿出食物开始进餐,为身体补充能量。座椅后方的小电视一排一排地亮起来,每个人都戴上耳机开始看电影,给自己找点事情做。有人犯困就互相提醒,绝对不能再睡了。 等到空姐开始发中间加餐时,大家也是拒绝的。 陆水好困,困得都不想说话了,有那么几分钟仿佛清醒地睡着了。顾风显然有备而来,在他鼻子下方涂了薄荷精油,闻一下便能清醒一点。飞机上的影库还算丰富,他们一起看了一系列漫威电影,正前方显示飞行轨迹的大屏幕上,那只代表本次航班的小飞机已经飞到了别国的领土。 不知过了多久,机舱灯全部亮起。 还有两小时降落,空姐们开始发放海关单。陆水揉揉酸涩的眼睛,现在是纽约的下午,再过几小时又该睡觉了,可是他完全不困了。 “对了,咱们看看外面吧。”顾风的手越过他,打开了挡光板。外面光线很亮,亮得陆水的瞳孔骤然缩成小点,他惊讶一瞬,看到了平整洁白的云层。 “像下雪了。”陆水靠近玻璃摸了摸,“队长,玻璃好凉啊。” “外面还有水珠呢,机舱外的温度低。”顾风困得黑眼圈都出来了,这时机组开始发早餐,他们的参赛行程却还要经历转机。 由于飞机顺风向,整个飞行时长减少40分钟。落地之前大家把食物都吃光了,每个人精神抖擞地看着窗外的景色。纽瓦克刚刚经历过暴风雪,四处白雪皑皑,工业港口只剩下黑白灰。随后飞机稳稳降落,陆水紧握住队长的手才缓慢松开,12小时10分,天啊,自己竟然在天上这么久! “队长,队长。”飞机开始滑行,地勤人员全部变成了外国人,陆水像个好奇宝宝左顾右看,“咱们到美国了?” “对啊,到了,比赛结束之后我带你去吃龙虾,咱们还可以去看看哈佛和mit。”顾风将头上的棒球帽压一压,揉了揉陆水的后脑勺,只是心里有个挥之不去的疑虑。四水究竟梦见什么了?为什么会吓坏?为什么一睡醒就要找哥哥?陈双难道也在梦里? 不多会儿,飞机滑入2号停机位,等待过后乘客们终于可以解开安全带,起身拿行李。运动员统一先不动,让普通乘客先走,随后一个接一个身穿印有中国国旗羽绒服的运动员走出舱门通道,不管女生还是男生,每个人都绷着劲儿,特别有华夏儿女的精气神。 踏上别国的土地,当然和国内比赛气氛不同。 下机时陆水对着舱门口的乘务员点了点头,社交达人就要有社交礼仪,再融入队伍一路快走。人很多,纽瓦克机场作为一个比较大的中转枢纽接待了来自全球各地的乘客,陆水观察一番后悄悄地顾风说:“队长,我现在感觉到祖国荣誉感了。” “感觉很不一样吧?”顾风很理解他的心情。 “嗯。”陆水用力地点点头,经过一段弯曲的通道,海关处排着好长的队伍。 由于有运动员团体签证,他们过海关的速度很快,也没有海关检察官刁难。然后所有程序再来一遍,教练发登机牌,安检,进入机场的出发大厅。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