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总是问自己奇奇怪怪的问题? 但是顾风还是不愿意直接挂断电话,迷雾已经蔓延到眼前,甚至冰冻了他周边的池水,将他牢牢地冻在了水面上,只有上半身还能活动。但对未来的渺茫感成为了一只手,随时随地可以将他拉入水下。 他需要陆水的一句话。 陆水还没有给他回话。 “陆水?陆水你在么?是你么?”顾风再问,从来没在池水里感觉到如此寒冷。手指尖的血液循环全部停止,他开始怀疑陆水不给自己回应是变相的拒绝。 这些天陆水总是躲着自己,他是不是真的要走了?他会不会离队?不跳了?或者和别人组队?为什么不理自己呢? 顾风忍不住地瞎想,等待命运的发落,直到手机里传来微弱的声音。 “在……”声音很小,但是陆水。 顾风瞬间捏紧了手机,千言万语冲出口又被压下去。“你没事吧? 又是几秒钟的安静,手机的另一边不知道在干什么,但陆水仍然回应了自己。 “没。” 他还在,没事就好,顾风缓了缓,心跳开始加速,血液仿佛要用沸腾的流窜来对抗周边的冰冻。大雾就在水面上浮动,顾风头一回发觉看不透这池水。 他如同深入池底,急需打捞。“那就好。下周训练来早一些,咱们要开始体考冲刺了,我不希望队里有人落下……今年寒假有冬训,你来么?” 你来么? 我在小纸条上给你写了。 我想报北体院,你愿意和我考一个大学么?如果愿意的话,冬训就跟我一起吧。 我还想和你一起跳水,如果我们将来报考同一所大学,是不是就有希望跳一次双人跳台。 所以……今年寒假有冬训,你来么? 这一秒里顾风不止是在问冬训的安排,也在问他们接下来将近10年的运动生涯,是在问他们两个人牵扯在一起的未来。陆水暂时没说话,顾风自然也不敢追问,方才冻在池面的冰好像冻到他的手指上了,指腹有轻微的麻痹。他只能深呼吸,憋住气。 “我……来。”陆水回答仍旧很小声。 雾气猛然消散,冰面一瞬融化,血液重新加热,顾风听到四水说他来。 他会来冬训,会和自己参加一个月的加训,等到下半学期他们会一起参加体考,半年后他们会一起迈进同一所大学的校门,年龄虽然已经过了青年组,但他们的竞技生涯正要启程,会站在跳台的两边,一左一右,一个不少。 陆水说他来,得到回应的顾风靠在池边,用左手抓住了一把透明的水。这一刻他们同时站在人生的十字路口,选择和对方走同一个方向,未来清晰可见,他们义无反顾。 楼道里的灯光闪动几下,将顾风闪回了现实,他看都没看还在地上蠕动的陈智明,转身走向下楼的方向。 “你干什么去?”顾云不敢让他单人行动。 “我回学校。”顾风说了一句,跑下了楼。 “喂!”顾云没叫住他,怎么说走就走?难道亲弟发疯了? 但好在面前这人没死,于情于理顾云也不想陈智明死,死对于他而言太便宜了。对付这种人,弟弟那颗运动员的大脑就不够用了,还是得自己来。想着,顾云走到陈智明旁边,坐在一节台阶上:“说吧,自己都干过什么事。不说也行……不过你不想你两个儿子来找你吧?” 顾风没开车,离开大厦之后漫无目的地跑了几百米,之后才慢慢停下。他只是忽然很想回学校去,跑到力竭才想起来可以叫车。等到网约车到了面前顾风赶忙坐进去,刚好接到了四水的电话。 “喂,队长,我要见你。”陆水站在北体院的北门门口。 “我马上回去了。”顾风语无伦次,“我马上就回去了。 ” “好。”陆水也没解释自己为什么打这个电话,身体一个劲儿地颤抖,“我在校门口。” “我马上到。”顾风说。 “那我等你。”陆水回答。 通话结束了,陆水转身看着体院的大门,看着他们学校的名字。 风有点冷了,陆水靠着路边的围栏等待,忘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