晒晒?你可要晒?我来帮忙!” 谢蕴没瞧他自告奋勇的模样,只是淡声解释:“姑苏湿潮,是以需在晴日时晒书,但邺都这般以北之地冷寒,无需晾晒。” 戚钰顿时有些失望的‘哦’了声,抓耳挠腮的想,他要做什么才能讨她欢心呢? 好难哦。 一旁,陪在永嘉公主身侧的梁青瑶,眼角余光瞥着那亲密说话的夫妻,握着绢帕的手几欲将掌心软肉掐疼。 戚钰那副小心翼翼讨好的神态,她竟是从未瞧过。 犹记得,当日他初闻这桩亲事时,抗拒的很,甚至为此与永嘉公主大吵一架,牵了马要亲自去将那传旨之人追回来。 后被永嘉公主教训一顿,更知那传旨人已到姑苏时才作罢。饶是如此,那段时日,戚钰一点就炸,邺都那几个混不吝的纨绔子弟,路上遇见时,都要躲着他走。 当日,梁青瑶虽是悔憾不曾早些言明心意,但知他要娶的是谢氏才名远扬的那位姑娘,心中更是不屑,无所惧怕。 她与戚钰一同长大,戚钰对读书多厌烦,她最是清楚不过,谢蕴是重规矩知礼节之人,戚钰偏生恣意惯了,二人日后必是怨偶,互看生厌,戚钰不会哄着她,而谢氏那般才情才性,哪里忍得了这些?这桩婚事不会长久。 但却不想,戚钰竟是对谢蕴上了心。 那日戚钰本该吃回门酒,因马场之事耽搁了,翌日回城时,他竟是急匆匆的往府里赶,那日她便满心不安,直至前儿拉着程敬,在玉江楼遥遥瞧见他们时,心中骇然。 戚钰很难讨好,出身高贵,家中父母宠着,便是连宫中官家也疼宠他,即便惹了事,也都是大惩小戒草草了之,是以,戚钰才能在邺都横行霸道,也惯得他那副不知收敛的性子,若是不高兴了,谁的面子也不瞧。 就是这样一恣意郎君,那日却是伏小做低的跟在谢蕴身旁。 当时程敬也在瞬间变了神色。 更遑论,席间程敬对谢蕴多次试探之时,戚钰更是体贴,多次护着。 从前戚钰谁都瞧不上,身边也只跟她多亲近些,梁青瑶也不急,但如今出了这般岔子,她若是再不作为,只怕为时晚矣。 只可惜方才永嘉公主说了那一句,不然的话,今日这花宴倒是不失为良机。 谢蕴能感觉到那道视线在身上停留许久,手指捏紧又松开,半晌后,她唇角噙笑的扭头,“郎君可喜欢这盆芙蓉?” 戚钰被她这突然亲近的姿态哄得愣怔,叭叭儿的嘴一停,老实道:“芙蓉糕好吃的。” “……那便与母亲讨要一盆吧。”谢蕴深吸口气,稳住脸上的温柔笑。 “你想要?”戚钰狐疑的瞧她。 分明他方才问时,她话中意思是有那绿梅便够了的。 谢蕴微微颔首,余光扫过那张憋屈的脸,面上更是多了几分娇羞。 这副情态模样,落在旁人眼中,便是新婚夫妻柔情蜜意。 眼瞧着,梁青瑶脸上神色愈发难看几分,谢蕴姿态做足,颇有几分小意温柔的意趣。 戚钰偷悄悄咽了咽口水,一时雄心起,拍着胸脯与她保证:“放心,我定给你要来!” “多谢二爷。” “咳……你我夫妻,不必言谢。”戚钰脸一红,脚步慌乱的去了。 不过是几盆花罢了,永嘉公主哪里会不依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