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后宅之事,官家压根儿不会考虑他。 就连他长姐,前两年也因家里拖累,低嫁了个新科进士,随着离京赴任了。 但官家不挑他,他得自己跳出去,不然就算没了王观、戚钰,也会又旁人,他不想等了,小公主也不会等他。 当什么小侯爷,哪有驸马香啊! 沈琢心底紧着一口气,脚步轻快的回去清点自己的嫁妆去了。 . 同一轮月。 亭子里棋局未分胜负,谢蕴与王观坐着赏月,手边摆放着瓜果酒盏。 王观应了她那日说的话,拎着酒登门来。 这时节蟹肥了,晚上吃了螃蟹宴,就着酒,话不知觉的便深了。 听罢故事,王观饮了口酒,笑道:“厚此薄彼啊,从前对我都没这么多心思。” 谢蕴脸一红,刚想说什么,脑袋上被轻敲了下。 “知道你现在对我没心思,别想太多,小丫头。”王观语气淡然,拖腔带调,不以为憾。 “从前你井底观蛙,我又偏是那蛙群里最俊秀的,生些心思实在正常,如今跳出了那井,看过各色儿郎,寻到喜欢的,也再是正常不过。怎么办呢,抛却我那点心思,也想让你得偿所愿啊。” 谢蕴心口酸软一片,说不出话。 有些事,错过便是错过了,终究寻不回当时心境。 “三哥……”谢蕴唤了声。 “嗯”,王观侧首看她笑,“不必觉得歉疚或是有所有辜负,我也不是非你不可,与你一般,随遇而安,说不准哪日就遇上心仪的,给你找个嫂嫂回来了。” 谢蕴轻轻笑了,她知他的意思,不强求,不问前程。 谢蕴端起酒盏,与他的轻碰,‘噔’的一声脆响,她道:“人生得一知已足矣。” 王观含笑,“斯世当以同怀视之。” . 九月二十,是谢蕴的生辰。 去岁,她也是这时收到赐婚圣旨,带着嫁妆,由叔父叔母陪着北上出嫁。 谢蕴打算过完生辰,便启程回姑苏。 她看过了邺都四时分明的景色,也想念姑苏的水,想回去看看祖父,和家里的弟弟妹妹。 只是启程也不易,家里给她准备的嫁妆,田产铺子庄子都在邺都,临行前,将这些打理一番,便已耗时半月。 家里读书的小孩儿,喝了人家的拜师茶,谢蕴也不能放着不管,另找了先生给他们上课。 一切事宜安排妥当,王观下值后,来领她去过生辰。 酒楼是半月前订的,味道极好。 谢蕴吃着,却是见他自袖袋里掏出一份帖子递过来。 “做什么?”谢蕴疑惑问。 王观但笑不语,抿了口茶,示意她打开看。 谢蕴放下筷著,展开帖子,却是神色一愣,继而满脸喜色,“福安公主要出嫁了。” 帖子是请帖,福安公主给她下的,邀她去观礼吃席。 却见王观微微摇头,薄唇勾着笑,纠正她:“是娶。” “什么?” 王观也终是憋不住笑了,抬手捂住眼中潋滟笑意,道:“沈琢,将自己嫁给福安公主了。” 谢蕴:“?!” 坐花轿的自然还是福安,骑高头大马游街过,呲着大牙乐的是沈琢。 只是亲事不在长平侯府办,而是在福安的公主府。 官家心疼福安,但沈琢舍了侯爷身份,也要就驸马,那便是沈琢离了长平侯府,日后随福安在公主府住,老侯爷后宅那些乱七八糟的风流事,也挨不着他们小两口什么。 哪怕是出门遇见,也只有老侯爷与福安公主和驸马行礼的份儿。 成婚当日很是热闹,来了许多皇亲贵胄,达官显贵。 谢蕴是福安自己写请帖邀请来的,自也是她身边的丫鬟将人请进来,去到新房。 沈琢拿着秤杆正要揭盖头。 自己求嫁的时候理直气壮,这会儿倒是紧张了,握着秤杆的手都在抖,惹得屋里的小媳妇大姑娘一阵笑。 谢蕴也唇角含笑的瞧着。 红盖头揭开,新娘羞涩的飞快扫了一眼,又颤着眼睫垂下视线。 谢蕴忽的想起她出嫁那日,也是这般诸多人围着。 只是那时害羞的是戚钰。 谢蕴吃了席,翌日便登了船南下。 第50章 回家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