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钰:“我先前给你的那些银钱,你都用了?” “没啊”,程敬掸了掸衣摆,也没压下那皱巴巴,索性不弄了,耸耸肩,坦然笑道:“添进了聘礼。” 戚钰:“……” 程怀的身子骨也就那样儿了,流放之路苦,他如何禁得住? 便是程敬以银钱贿赂那差役,让他们去给买些药来,程怀也没撑过久便去了。 程敬从未瞧过他那般松快。 许是拖着病体,总是不如意吧。 戚钰给他的那些银钱,是将马场卖了,自是数目不小,除了买药钱,程敬便未再动过。 那差役想偷他银钱,被他杀了。 不知所踪是真的,叛逃也是真的。 只死无对证,官家便是心中存疑,也无法去地下问去。 得了这六品武职,程敬忽的懂了程怀去时的那一身轻。 他从未这般干净过。 也只有洗去那些脏污,他才能堂堂正正上门与她提亲。 “……一会儿酒钱你付。”戚钰道。 程敬睨他,脚步停了下来,“吃什么酒?我给你煮面条吧。” 戚钰:“…………” 有病吧!!! 程敬没有,知他付钱,先点了半只羊,又要了一对儿蹄髈,酒肉上桌,大快朵颐。 “明日我去猎聘雁,后日便要启程去姑苏提亲了,你可要与我一道?”戚钰问。 “不去。”程敬啃着蹄髈,毫不犹豫的拒绝。 戚钰顿时蹙眉,“你又无事,告假与我去吧。” “喊大哥跟你去”,程敬端起酒盏喝了口,才又与他说起自己的盘算,“趁着你去,我也得去提亲了,不然等你媳妇儿娶回来,对我与崔芙之事百加阻挠,你又不会帮着我。” 戚钰无语。 还挺有自知之明。 “便是谢蕴不阻挠,你以为崔氏能应允?”戚钰泼他凉水。 程敬抬眼,幽幽瞥来,“不然你以为,我认干爹,只是为了与你争你父母宠爱?” 戚钰:“……” 酒罢,各自散去。 戚钰刚回府,便被永嘉公主派人喊去了云七堂。 “这是聘礼单子,你瞧一眼。” 永嘉公主这几日,人逢喜事精神爽,便是对着不小心砸了她心爱杯盏的丫鬟都能笑出来。 戚钰接过,视线落在上面,稍诧异:“你备了聘雁?” 永嘉公主吃着茶,“下聘自然得用聘雁。” 虽是先前下过一次聘了,但既是要大办,那聘雁自是不可少。 这哪里说的是一回事? 戚钰摇脑袋,“不要不要,我明儿自个儿打去。” 他下聘,自是要他亲手猎的聘雁。 永嘉公主也不管他,左右是有一对儿了,他能打着也算,若是不成,也自有用的。 戚钰不知旁人家娶妻用多少聘礼,但是也知道他大哥成亲时,他娘备了多少,双手握着聘礼单,不禁抬眼道:“大嫂会生气吧?” “这家是我掌着,她气什么?”永嘉公主放下茶盏,“只你记着,要敬重你大哥大嫂。” 这聘礼,她自知晓戚钰要娶谢蕴,便开始备了,这些时日才算是敲定。 礼重,白珠儿在旁帮衬,自也瞧在眼里。 永嘉公主并未与她多说什么,磨得便是她的心性。 却是暗自吩咐人,将几间铺子过到了莹姐儿名下。 二房得了多少,大房自也不能亏着,多少家宅不宁,便是因着长辈不公允。 不过这些,她不打算与他们说。 兄嫂爱护,弟妹敬重,家宅方安。 戚钰点点头,出了云七堂,便往他大哥大嫂的松月堂去了。 时辰不算晚,夫妻俩在逗孩子玩儿。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