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去往嘉会坊。 脚步快速穿越街巷,冷寒风声过耳,崔芄跑动中,脑中思绪很难停止。 这个忠叔和命案……是否有关? 先前柔娘子的案子,这个人没什么存在感, 若非他有意往这个方向找, 都不会发现。 柔娘子是自小对栽植感兴趣, 且是在小时候, 江南老家遇到过此人, 得过一二点拨,也没什么太深的缘分,之后遭逢家变,成亲, 辗转路州,到来到长安的十年,都是她自己琢磨种植之事, 于此道上不算有老师,有,也只是书本。 她有记录日常的习惯,所以有藏起来的手札都已被武垣他们找到, 记录中并未提过忠叔, 所以她的案子, 与这个人并无关系,名字被他关注到,只是意外。 可这回不一样,这个忠叔与杨家有些似是而非的关系,杨家命案关键有洋金花,行贿手段也要创造‘奢贵之物’的条件,而名花,刚好在这个范畴内—— 时令当季稀少娇贵限量限时,哪一样不让听者向往?且赏花是雅事,名花亦难得,这忠叔,偏偏就是个很擅长栽植名贵花植的人。 比如那盆很漂亮的西湖柳月。 这个忠叔是谁?忠是真名字么?他姓什么,哪里人,都有什么家人,身边是否有朋友,忠这个字,忠的是谁? 崔芄深深呼吸。 不能急,不要急。 他至少已经触碰到一个人了,只要找到这个忠叔,那个隐在背后的,腹有纹身的人一定能问到。他不知道那个人为什么要在身上纹菊花,但他终会懂,只要找到这个人…… 寒雨,大火,倾覆的家宅,逝去的家人…… 只要找到这个人,他就能报仇了! 崔芄脚步不停,越走越快,全然没注意到,已经被人盯上。 很快跑到了目的地,不大的宅子,门户大开,车马嘈杂,穿着短打的人们忙忙碌碌,正是在搬家,而且是搬家过程到了尾声,大件的家具物什都已搬空,现在走的都是小件的,零零碎碎的东西。 不行,得赶紧去问。 崔芄继续往前,欲要追上那辆即将要走的马车—— “咻——” 他没追上,一支箭矢破空,射到了他脚边。脚尖前,三寸,但凡往前一步,必会被扎个血窟窿。 这是警告,告诉他再往前,伤的可能就不只是脚,而是命了。 崔芄立刻抬头,可举目四望,都找不到弓箭手,甚至连箭自哪个方向来,都没那么确定。 但他确定这支箭,不太一般。 箭为利器,若为战场所制,要的是锋利,迅捷,杀人为先,不会有太花哨的款式,而这支箭周身鎏银,尾缀白羽,还不是一般的白羽,是精心挑选的,洁白漂亮的白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