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也都一并忘了,那就说的通了。那么有两种可能,要么是被用术法刻意掩藏了,要么也许这就是他们入学的代价。 梁陈觉得后一种可能性高一点,毕竟他用通灵眼看到的“灵气”,不多不少,恰好每一座斋书台里都有一个。如果只被当做什么东西的养料放在这里,那么当然要忘却前尘,否则如何过日子? 所以这个守灵一出来,倒对的上他的猜想。 一般阵法、咒术等等,如果下咒人分身乏术,或者有什么特别的要求需要随时观照,便会抓些小鬼充当守灵,这样的小鬼一般比较虚弱,像地缚灵,走不出一亩三分地。 梁陈:“你守什么?” 小精灵吃力道:“我守记忆。” “…………”这答案倒是始料未及的。 梁陈思索起来,貌似他并不知道有什么阵法或咒术是可以拿“记忆”做文章的。毕竟……记忆并不是灵魂,常人都有可能随时失去的东西,谈得上什么价值呢。 那小姑娘一面跑,一面从广袖里挥出了一道雪光,直冲明韫冰脸面。梁陈瞥见,一个弹起就拦住那光,猝不及防地和明韫冰一起被晃了一下神。 那只是一瞬间。 但梁陈看见了不同的面孔和他们一样坐在这大窗之下,窗外飞雪或天光澄澈,光阴不一,他们面貌形体都不相同,或坐或卧,烛断雪融,转眼就已散如九秋蓬。 数十张面孔的侧脸有着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恬静专注,静垂着眸,安然而读,手中一卷书。 守灵道:“在斋书台住过的人都是快要消散的常鬼,他们走时,一般都会留下一样东西做留念,然后彻底死去,我守的就是他们这些记忆。每一个人散去的人会把面容送给我,称为换代,我是辛丑十一的第二十二代守灵。我没有姓名。” 梁陈默默收了小车,守灵满头大汗地坐在一个倒扣的杯子上,发髻乱了好多。 “大、大神……我交代完了,”见梁陈颔首,守灵又擦汗道,“其实我根本没想抵抗。而且我就睡在那幅画里,我跑不了的。” 又不是什么秘密…… 然而姓梁的还是很缺德地把人家放在木轮子里跑了几十圈,并且颇无人性地用光控制,速度越拨越快。 梁陈其实就是觉得好玩,闻言汗如雨下,假笑道:“我就是觉得你太虚弱了,小姑娘家家的,一阵风就吹跑了,叫你锻炼锻炼,哈哈。” “这么说这个义学,还真是义学啊。” “当然啦!”守灵骄傲地挺起胸膛,“我们师祖朴老先生就是最最善良的!” 梁陈都还没见过这位,随口道:“何方神圣啊?想必是个妖物。”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