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遍,苏视听了,若有所思。 “我的奏折有问题,邪阵又回溯到我身上,平时好像我还写过那么一点含沙射影的东西骂天。”苏视说着自己都要信了,不过又自顾自笑起来,“我对各种术法根本不精,还不如食谱呢。不过,他们的指控也并非全无道理,彡还没从我身体里剥离的时候,‘我’要是真做了什么,自己也不记得。” 梁陈还就担心这个,但鬼知道明韫冰把彡整到哪里去了,他必须得想个办法把明韫冰嘴巴撬开,这人怎么就这么不爱说真话,半点不坦诚。 “圣上叫我去过溪,明面上说是为我身体的事转圜,其实还是拉我去压那边的鬼婴风波,再有就是把造化、地神这个事情查清楚,还你一个清白。” 苏视叹一口气:“你知道还去。清白这东西,心里明白就行了,若是……我们又能多做什么。” 梁陈后牙槽咬了咬,知道他什么意思—— 在纷杂的世事里沉浮,有些事是避无可避的。就像朴兰亭的死,时想容的风烟俱灭,一代又一代的江山更迭。 人是没法和命运对抗的,走在路上栽个跟头就跟呼吸吃饭一样自在,要是不能想明白这个道理,做什么都束手束脚,万事都不能如愿。 遇到明韫冰之后,这些感觉愈发明显了。 梁陈素来不多想,也没那么多心胸装那么多弯弯绕绕,拼命抓住眼前的,就是他唯一能做的了。 这么一想,他心口就跟被人抓了一下似的,狠狠地动了一下,几乎痛得像幻觉——因为太短暂了。 “这事儿我其实已经有眉目了,”梁陈低声说,“你知道为什么是过溪吗?不止因为那里有一大串什么道德天尊道场、天柱之类的怪诞传说,还因为梁斐……要去那儿就蕃了。” 苏视心里一动,视线隔着幽暗阴冷的监狱跟他对上。 这个时候实在是微妙……当时梁斐不肯就蕃,死乞白赖留在京城这么多年,怎么偏偏这个节骨眼就被赶走了? 不过他没看多会儿,脊梁骨就忽然一冷,整个人打了个寒噤,接着身体好像不受控制似的,就站起来往墙上一撞。 梁陈看他好像有点精神失常似的,关切道:“你别疯啊,本王一定给你救出来。” “疯你妹,我头疼,”苏视抓起他的元宝们往梁陈身上扔,“快走吧你,这地方不是待人的。你这样娇生惯养的,待久了还不得长蘑菇。” 梁陈顺势抓了个元宝,塞怀里给明韫冰抓着玩儿,然后手就不出来了,揉着那小兽的柔软毛皮,指腹在它最小的那对角前面轻轻地摩挲:“喂,你这送饭的这么不靠谱,我跟圣上求个情,让苏伯伯的人来给你送饭吧?”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