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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9章


    老神棍赞许地点头:“看来施主一定处在两难之境,其实情义自古难两全,无论割舍不割舍,上天都不落罪于你。”

    明明是明韫冰掷的卦,糟老头子却一直盯着梁陈说这话,明韫冰也不冷不热地看过来,梁陈被几双眼睛看着,莫名地有些不舒服——就好像所有人都知道了点儿什么,只有他还蒙在鼓里似的。

    好在二百五徐晓晓叫破了这魔怔:“梁大哥!东南再过去就是那个破庙,咱们过去看看吧?”

    神棍一听此言,马上原形毕露了,一把抓住梁陈袍子:“施主,别急着走啊,你还欠我钱呢!”

    梁陈觉得此人勇气可嘉,——刚刚还被渎神抽了几下,竟然不怕明韫冰,碰完徐晓晓碰他。

    谁知道明韫冰根本没有要管的意思,不咸不淡地看了这老猕猴桃一眼,然后可能是觉得这副尊容颇碍观瞻,眉心微微一蹙,就那么转身走了!

    徐晓晓连忙跟御驾的大雪跟上去,好奇地问:“大人,这个庙真的是你修的吗?”

    “嗯。”

    “真的吗?就为了那个……玄帝啊?那他是不是很好?”徐晓晓这货这辈子都没学会闭上她那张鸟嘴,紧接着问了句特别戳梁陈肺管子的,“是不是比梁大哥好啊?”

    “半斤八两地蠢。”

    “……”你们说人坏话都当面说的吗!

    还有,为什么不等他!

    梁陈想把自己的腿从神棍手里拔出来,一边拔一边说:“老神仙,过溪人为什么哑巴你是说了,你要不说说自己怎么就独树一帜地聒噪?你是外乡人?那干嘛在这买棺材板?”

    “老神仙”鬼哭狼嚎地扯着奉亲王大人的衣摆:“这更说来话长了,我原先并不是过溪人,我姓游,号游龙子,原来大小也是个芝麻官,谁知因为犯错被流放了,那狱卒拷打我,把我的腿打断了,我趁着夜黑风高,铤而走险地跑了,想投奔我那嫁来过溪的闺女,没成想她早被这里的煤祟害死了!我无依无靠,一把骨头都半入土了,还能去哪儿呢?索性在这里蹉跎,还能跟我闺女死在一道儿……”说着说着,老头儿居然还悲从中来,老泪纵横了。

    梁陈头皮一阵发麻——他对这种情况从来束手无策,下意识就说:“那,你现在怎么办?就靠坑蒙拐骗过日子?”

    游龙子光速收了眼泪,摇头道:“读书人的事,怎么能叫骗呢?这叫‘美谏’。”

    “谏什么?”梁陈从袖子里摸出装钱的锦袋,想了想,直接放进老头的手里,又问,“什么煤祟?”

    那水青色的锦囊里鼓鼓囊囊的银两一下子让神棍一个迟疑,小心翼翼地抬眼,就看见梁陈十分坦然的表情,那一对琉璃般的眼珠子里清澈地铺着一层柔软的夏。一点儿也不灼人。

    游龙子心底一动,但很快又回过神:“公子,老朽知道你们来做什么的——这些年基本来过溪的人都为了这事儿,包括前两天那个劳什子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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