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该不该孤注一掷,去做一个根本不属于我的梦? 我以为是独一无二的,只不过你漫长神迹里的匆匆一梦。 我以为重若千钧的,只不过是你过往中的鸿毛一瞥。 我以为不可重复的,只不过是你飞升境界里途经的一障。 你可以转眼就忘,我却刻骨铭心,每一眼都肝肠寸断。恨不能粉身碎骨跟你死在一处! “……杀了我,杀了我吧。” 那被亲吻了很久都无法暖不起来的、如冰的双唇吐出的这句,让梁陈几乎是身子一僵。——这句话就像一种无法忍受的呼救,说出口的时候灵魂都因为极端痛苦而在绝望地饮泣。 梁陈牙齿打着战,不知是怒还是痛地问:“你说什么?” 明韫冰闭起眼睛——泪水并没有因这个动作停息,依然从他修长上扬的眼尾无止境似的往下淌。 “你杀了我吧。”他说。 他偏过头,修长的脖颈亳不设防地对梁陈展露出来,蓝色的血管在玉白的皮肤下凝视他,像晴云里凝视人世的一条条深蓝裂纹。 “我等了这么久,才等到你,”连名字都没有的恶鬼说,“直到现在我才知道,那些漫长岁月里为你反复期待过的时间,都是为了让我死在你手上时,不那么抱憾。” 梁陈攥住他的肩膀,他可能一辈子都没这么失态过。 但明韫冰又说:“你不杀我,就只能我杀你了。” “我早就说了,”梁陈声音都因为过度的情绪而不稳,“你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因此经常觉得这世界非黑即白,其实人间不是这样的,很多事情并不是只有你以为的两种情况,我们有很多办法可以解决问题。你能不能不要这样……” “……你能不能别这么绝对?” 他低头亲吻明韫冰紧闭的、拒斥他的双眼,那个吻非常绝望,就像是知道自己即将要失去什么一样。 明韫冰忽然感觉到一滴水落在他眉间,他不可置信地掀开眼睫,发现梁陈素来大爱无情似的眼里颤着水光,像是很伤心地装着他的模样。 那一瞬间他甚至也产生了一点动摇,想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去肖想这个如隔云端的神明,不顾任何人的斜视。但很快那种勇气就在血淋淋的痛苦里消失了。 “为什么你是你呢?” ——可是你不是你,我也不会动心。 悖论似的我们啊。 他一直垂在侧的手上勾,回拥住梁陈的肩膀,觉得很是苦涩。 “我要带你回去,别人爱怎么说就怎么说……我都不管,让我照顾你,好不好?好不好?”梁陈几乎是哀求地问——对他这种自尊心极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