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心软显得很不可思议,在以后极其深刻地教了他一课——当然那时候已经过了一千年。 晚不晚呢,也只能自己判断。 梁陈总说他要学的还有很多,也就是千年以后,他才肯承认。——他这种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太难劝了。 因此那时,他最后也只是问了一句:“那是何时呢?” 这次沉默更久。 “天道无常,惟德是辅。”(注2) 最后,这个常年靠招摇撞骗为活,心思深不可测的修道之人竟然这样对他回答。 “用人话说,就是做个好人,此外,再不必多了。” 江湖骗子对一只凶煞说这种话,简直有种别样的好笑。但明韫冰没有什么表情,点了点头表示听见了,不依不挠问:“所以是何时?” 作者有话说: 注1:《周易》 注2:《明史》不过应该是某一小段,记不太清了,欢迎纠错。 第117章 六涉 大雪降清明 其实很少有人会像孩子那样不断追问一个被对方回避转移的问题了,因为那总是显得自己很蠢,或者不识趣。 徐念恩忽然想起自己曾经见过梁陈——准确来说是勾陈。 那其实都不是在肃邪院,而是在更小的时候,那时芈族还被人人喊打,只能老鼠一样蜗居在一个野寨里,后来正派组织围剿,一个叫做法亟的刑神是主将,杀戮凌辱,令人心惊胆战,整片寨子都是血电交织的恐怖噩梦。 他的族人惨叫求饶,但法亟神尊半点都不手软,眉目凌厉宛若霹雳,杀的残肢乱飞,正派助阵,喊打漫天。徐念恩吓的只能颤抖,被也许是娘亲也许是族长的人紧紧地护着藏在树垛里,等死。 “别怕,别怕……”族长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手上全是血,过度用力像要把孩子揉进骨髓,粗野的味道和树枝里那种松油被劈焦的味道混在一起。很奇异的感觉——后来他每次看见松枝,都会想起那时。 后来一道石破天惊的巨响轰然炸开,扎在脸上的松针被一道风吹开,徐念恩战战兢兢地探出头去,只见肃杀中风头如刀,法亟那法器——一条戒鞭,很像凡人用的家法,只是更恐怖,那是电光糅成的,一鞭子下去人皮开肉绽都是轻的。 这戒鞭被一把重剑钉穿在一块巨石,剧烈电爆引起山峦龟裂,想挣脱压制,那纯亮巨剑却岿然不动,掀起看似温和实则凶狠的灿金色神光,将那滋啦滋啦的四蹿闪电全部斩破! 所有人族不敢吭一声,因为法亟神尊表情实在太恐怖了。 漫山哭喊也停了,芈族畏畏缩缩地注视那两位对峙的古神明。 这二位如出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