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在旁边等你们,他、他泼我沙子,然后我想脱鞋抖掉沙子,但是、但是他推我……” 还没说完,就被身后不断传来的咄咄逼人的话给打断。 “你别空口说大话!到底谁欺负谁你这小子不知道?你们别想污蔑人!” “对!而且你看我们家孩子哭成什么样了!你们还谈什么谈?一看就是你家孩子不讲理!” “我想听两个孩子的解释!孩子的事让孩子来说。”辛秋皱着眉,稍微提高了自己的音量。 家长似乎被打断了,但挖沙铲男孩的哭声似乎在一瞬间更大了。 不同声部的声音杂糅在一起,就成了杂乱的噪音,像灌入耳朵的水,一开始水流动的感觉鲜明地刮过耳廓,然后渗灌入耳道,无限贴近搜刮着感官、最后不可避免的,这种糟糕的感觉被保持在脑子里。 他将永远记得这种声音。 大脑不会喜欢,他也不喜欢。更别说他曾经长年累月地听,稍微一刺激,大脑的记忆就被拼命地提取出来,像突然挪开了阻隔在瀑布口的树桩后悬挂飞涌的水。 “真没教养!狗东西!”对面恶语一句叠着一句的冒。 “我没有!我没推他,他撒谎!” “听到没有!你说个锤子!我家小孩给哭成这样!”孩子父亲扯着嗓子、粗狂的哄闹显得他此时的脸红脖子粗格外的丑态毕露。 在看见斯文的辛秋和支支吾吾后对方气焰似乎更涨了。 “女士、先生,我家孩子乖乖呆在这,你家小孩哭不代表我家孩子欺负了他!” 辛秋看着一副急着要解释却开不了口的陆可新,想起了之前陆可新跟他说孤儿院的事情。 “我们可以反击的可新,我们痛了,我们很伤心,我们很难过,你可以同我说的。”他撩起他的裤管看被擦破的地方。 他原本是想让陆可新去玩的,但他说怕弄脏,而且他说去见人得干干净净的才礼貌。 所以他就站在水泥地,没进沙池里,这擦伤也不可能是在沙池蹭到的。 能得到爱的孩子是娇纵的,他有哭的权利,他可以回来享受来自大人的关怀与爱,可新可以找他哭、找他寻求庇护。 可能孩子当时是渴望反击呢? 不仅于安慰“宝贝我们不哭,我们不痛。” 我们很痛,我们就是受到了伤害。 他也可以选择挺起自己的胸膛,怒斥和表达自己的不公和不满。 现在的人普遍失去了这种勇气 这份渴望扬起拳头的坚强和捍卫自我的能力,对于他而言,即使容易两败俱伤,但在别人伤害自己时能保护自己总是好的。 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