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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面不改色说再等一会儿。老彭上班习惯穿正装(林盛特意要求的),头发剃得很短,性格沉默寡言,我就没听他说过几句话。他负责接我每天上下学,替林盛参加家长会。我和老彭认识九年多,这还是他第一次不重视我的话,我心里感到非常不平衡。我把手边的书包砸向他,气得鞋子都踢掉了:

    “我他妈跟你说话呢!我让你现在就走!”

    车门被易矜拉开,我操了一声往后倒,仰着脸看他——他人是颠倒的,领带垂到我鼻尖挠得我特别痒,浅粉色的唇瓣像游乐园卖的草莓味棉花糖,让人想撕下来抿一口,一双漂亮的眼睛一动不动盯着我,泛着光,好像在期待什么,恶心得我起一胳膊鸡皮疙瘩。

    我一个鲤鱼打挺坐起来,我以为他会让开,但他还是愣愣地弯着腰。我们的嘴唇互相磕破了,口腔里是浓郁的锈味,等懵劲过去,他已经坐在我旁边,抱着书包傻乎乎地盯着我看,嘴里不停地说筱姐好可爱卷发也好可爱,我眼珠子要气瞪掉了,一把提起他的衣领,将他狠狠按在车窗上,谁允许你跟我一起上学了?!他软声软气地哄我,筱姐你先坐好,这样会摔的。他妈的要摔也是他摔!

    我话刚放出去,车子忽然毫无预兆撅了个弯,我像一头牛横冲直撞地往他怀里顶,顶中他的胸,靠,他的胸好硬好平!他故意用一副呆萌的样子嘟起嘴朝我额头呼气,揉我的脸,痛痛飞走了,筱姐不痛痛了,好他妈恶心。我骂他智障、傻逼,用脚碾他鼓起的裤裆,他捉住我的脚夹在膝盖骨之间,在自己脸上蹭,筱姐脚脚好软。我对他又扇又拧,他却紧紧抓着我:

    “筱姐,以后我陪你去厕所,你不要跟僵尸玩了,可不可以?”

    我说我只给蒋慕然操,他立马露出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哑着嗓子喊不行:

    “筱姐是我的!”

    “放屁!滚!”

    “你喜欢和我亲亲,你就是我的。”他舔着我的嘴,像一只北极熊在松软的雪地里撒欢。

    老彭把我们送到校门口,万恶的纪检早已戴着臂章逡巡于人潮中,时不时用文件夹板挡住过路的同学,面无表情地示意他们留步检查。嚯,好拽。我隔空观望完情况,把外套一甩盖脑袋上,猫着腰亦步亦趋地跟在易矜身侧,他这会儿走得倒挺快,我连忙小跑起来免得被纪检发现:

    “你他妈慢点!赶着去死啊!”

    这一嚷路过的学生纷纷侧目,他朝我伸出手,这下完全站在原地不动了,看样子是在等我牵他,我无语了,咬牙切齿地与他十指相扣。我去拧他腰间的肉,他肉不多,拧到我手指发酸也没听见他喊疼。艹这贱人笑个鸡巴。

    一班班牌底下有几名同学八卦地探出头,很快被等在走廊的蒋慕然盯了回去。我甩开易矜,挥着外套蹦到他身上,他稳稳接住我,我们藏在校服底下接吻,他的唇好冰,我越发深入地吸他的舌头,他突然扯掉校服外套,把我抵在墙上以一种羞耻的姿势舔我的脖子,我情不自禁抬起头啊了一声,直直对上易矜漆黑的眼,条件反射抖了一下。这样都不走?

    蒋慕然抓着我大腿根,啃了一口我的耳骨,林筱你演什么?和他上床心虚了?我正色说我没演,我想你了,你别他妈嘴贱,他的鸡巴瞬间硬挺,隔着一层布料戳我的屁股缝。

    “筱姐,快上课了。”

    他的声线好抖,我觉得他应该哭了。我埋下头催蒋慕然快点,湿了,蒋慕然心领神会,配合我探进裙底假装检查,我痒得咯咯直笑,再去看时,易矜眼底聚满泪水,攥着双拳,可怜巴巴地抿着嘴,不依不饶跟随我至楼梯口,仿佛盼着我丢下蒋慕然回去哄他。

    啊好烦!如果回去了那我林筱就是绝世无敌大傻逼!只有大傻逼才会心软哄一个满嘴谎言的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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