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崩于色,此刻却像是小孩子一样红着眼,悲伤痛苦的看着他。 他眼睛移动没看到大公子,他恍惚想到大公子半个月前去西南赣州处理赣州盘踞的世家门阀,还没有回来。 他好像等不到,大公子了。 祁念想朝柳盈江伸出手,柳盈江连忙接住他的手,通红的双眼布满血丝,连呼吸都是小心颤抖,生怕碰碎了他。 “别哭啊,我只是困了,提前一点儿睡觉而已,可惜我只能陪…你们到这里,没有办法再和你们一起…走下去。” “这些年…我很高兴,真的,但就是…和你们在一起的时间有点短。” 柳盈江眼中的泪水决堤,再也忍受不住悲伤,将要失去爱人的恐惧感让人痛苦发疯,仿佛被胸腔被撕裂,破风的疼。 “阿想,留下来,我恳求你再多留些时间好吗?你留下来,想去哪都可以,我都陪着你去好不好。” 祁念想苦恼的皱起眉, “可我好困啊,快要睁不开眼了……” “不会的,你不会离开的,念想,我去喊太医,太医一定有办法救你的!”柳盈江死死抓着祁念想的手,像是溺水的人抓着最后求生的浮木。 祁念想笑了笑。 “可是那样我会很痛苦,我不想喝药,药好难喝的,阿江……” 柳盈江头抵着两人相握的手,窒息的感觉,仿佛回到少年时期的念想救他而死的那年,他嘶哑低泣,无力绝望的喊着念想的名字。 “不要…念想,我求你……” 略失焦距的眼眸回焦,沉默可怕的祁连誉突然回神死死盯着床上的眼睛半垂下来的祁念想,他跪在他的床前。 “皇兄……” 祁念想勉强睁开眼,和往常一样笑着应了声。 “抱歉啊…阿誉,到现在我还没有学会处理政事…我走后,又要扔给你一大摊烂摊子……” 祁连誉唇角颤抖,像是将要被痛苦压垮濒临失控的困兽,沙哑哽咽的说不出话。 “祁念想你不能死,你如果死了,孤就杀了萧子煜和柳盈江为你陪葬!” 祁念想又笑了,像是笑他的孩子气。 “就算你这么说…我也…” 他咳喘了两声,眼睑支撑不住的下垂,唇角微笑还未落下,他深陷身下的被褥,像是准备入眠了一般。 他坚持着最后的意识,呼吸却越来越微弱,最后无力的合上眼眸,轻声道。 “我可能…等不到大公子了……” “帮我向大公子带句话…告诉他,对不起,我又食言了,我还是要先走一步,不能再等…他…他……” 轻到无的气音断开。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