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上没什么消遣的活动,白日里又坐了一天的马车,虽然没怎么走动,可长途奔波仍有些疲累。小满乖乖地点点头,然后被李介丘牵着去洗手洗脚,最后才换上干净的亵衣钻进被窝里,抱着叶小尘的手臂贴了上去。 李介丘赶忙说:“嘘,小满轻轻的,不要吵醒小爹!” 小满趴在枕头上,也学着李介丘的动作,把短胖的小手指贴在嘴唇上,悄悄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他这头刚刚“嘘”完,结果扭头就钻进了叶小尘怀里,还黏糊糊地抱住小爹的手臂,非得贴着叶小尘的前胸才肯闭上眼睛。 李介丘:“……” 幸好叶小尘睡得沉,没有被这臭小子吵醒,甚至睡梦中还自觉抬了抬胳膊,把这个蛄蛹蛄蛹往自己怀里钻的小豆丁搂住了。 李介丘:“哎,也行吧。” 叶小尘这一睡就是四五日,在船上的时间都是被他睡过去的,人虽然不晕了,可就是懒洋洋的犯困,眼睛总也睁不开。李介丘估摸着是那晕船药的副作用,对身体倒是无碍,只是有些助眠安神的效用。不过也好,人睡着总是不晕的,总比病蔫蔫犯恶心发呕要好得多。 坐了几天船,再转道坐马车,临天黑前驶进了宝塘镇。 “终于到了!”睡了好几日的叶小尘此刻可是精神得很,见四周的景物越来越熟悉,他也尤其兴奋,趴在窗边朝外看,“哎!那边是小仓街!哎呀,这是往北街走的!介丘,你快看,马上就要、路过南山医馆了!” 李介丘看他精神头很好,笑着把人从窗边逮了回来,“好了,别看了,小心被许大夫看到,他得抓我回去坐堂了。” 他其实早和许大夫请好一个月的假,是等着赵安月的婚事结束后再回医馆的,只是这些似乎没有和叶小尘细说。 果然,叶小尘一听这话就忙把车窗的窗帘子放了下来,挡得密不透风的,还惊慌地扭头朝他看,连连摇手,“不成不成!后天就是月哥儿的婚事了!我们得先等月儿成了亲!” 李介丘嘴角抿着一丝微微笑意,怀里抱着啃糕点的小满,望向叶小尘说道:“那你得看紧了,别让许老大夫发现我。” 叶小尘郑重地点头,然后转身用手按住被风吹得东飘西歪的窗帘子,生怕漏进一丝光。 不过马车很快又驶出了北街,转悠着出了镇子,往四甲村方向的大路去了。 一连四辆大马车,慢悠悠往四甲村的方向走。小满啃完了手里的甜糕,又爬到窗边看热闹。 “爹!路上的花花都开了!” 李介丘顺着望了一眼,是两棵野杏花树,明晃晃的满树雪白,香气清雅,花心浅红,密密匝匝的花丛中还浅埋着几点新绿的嫩芽。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