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东西是什么。 心中的郁气,何时能消? 问槐呷了口茶,面不改色道:“先生所言愧行必然谨记于心。仔细一想,我确实不该纠结于此。世事诡谲,谋了天下事,悲欢离合变如油盐酱醋一样寻常。……罢了,不烦扰先生了,再喝一杯我也睡了。” 郦御因自己一时的偏激感觉羞惭,勉强露出一抹笑意为问槐把茶水填满。 构穗迷迷糊糊醒过来时,洞室内的烛火都燃尽了。室内漆黑一片,唯有外面水溪流动的潺潺声,为此间静谧提供几分空间上的联想。她呆呆地看着帐顶一时没有反应,手指尝试着动了动。 很快一只温凉的手搭到她的额前,有人与她耳语道:“醒了吗?”声音像冬天飘到鼻尖上的鹅毛雪,凉凉的却搔得人痒痒。 构穗识出这是郦御的声音,鼻头一酸。 “醒了,身上疼。”她如孩童一样撒娇,声音带着哭腔,就像几个月前她在郦御家门前摔掉了大门牙,郦御越关心她,她就越委屈。 两颗眼泪豆很快夺眶而出。郦御觉得可爱,露出一抹不经意的笑。 “没事,只是你身上的肌腱拉伤了,修养两天就会好的。” 他抚摸她湿润的脸庞,指节擦去那些不争气的眼泪豆。 构穗含糊地嗯了一声,抓住那只正要离去的手,揩油般摸来摸去。 “你别走!”她小声嚷嚷道。她现在十分脆弱,必须要有人陪着! 郦御攥了攥她肉乎乎的手指以示安慰,“我不走,只是去给你倒杯水。” 构穗哦了一声,松开了魔爪,昏黑中只看见郦御高挑修长的模糊背影。 一杯飘着特殊香气的水端了过来。这里面加了舒筋活络的药材,可以帮助构穗尽快恢复。 郦御把水放在床头的小案上,扶着构穗让她起来喝。咔吧两道骨肉断折的声音,紧跟就是构穗的猪嚎。 “啊——疼死我啦!我腰断啦!” 郦御嘴角抽了抽,“只是你躺木了,骨头一下活动起来有些声响罢了!” 构穗撅着嘴,黑暗中溜圆的眼睛咄咄逼人,暗光凛凛! “你如此温软的舌头如何说出这么冰冷的话!” 郦御一听羞恼道:“你!你在胡说什么!”这种伤况还有心思调戏他! 构穗可不觉得自己在胡说,也没发现自己在调戏。她渴得紧,大张开嘴,声音囔糊道:“直接倒我嘴里吧。” 郦御不同意。躺着喝万一呛住了怎么办?还可能灌进她鼻子里。 洞里太黑,构穗大概盯着郦御的方向,语气决绝:“我绝不坐起来。”她怕疼,他不是知道的嘛! 郦御猛吸了一口气才忍住火。最后顾念她身上确实疼得紧,起身去外面拔草根。 “你又干啥去?”构穗抓着他的衣袖。 郦御冷冷地说:“拔些芦草。”动了动手臂,让构穗松开。构穗脑袋瓜一动,意识到他是想去找空心的草茎给她做吸管用。 “外面多危险,不要出去。”她朝着杯子努了努嘴,“你用嘴喂我喝。” “不要。” 构穗眼睛一瞪。“为什么不行?你考虑都没考虑。” 黑影沉寂了一会儿,“现在考虑过了。不行。” 构穗服了。她叹了口气,软乎乎道:“好吧,不喂就不喂吧。”随即强撑起身体,疼得吸哈连连。 知她忍疼起身是顾虑了他,郦御由不得心软,略略坐到床沿让她背靠在自己身上。 自己在赌什么气呢?唉…… 郦御发觉自己的心思越发搞不明了。 服侍构穗将药喝下,她躺平后又替其掖好被角,郦御这才去了另一间洞室歇息。他走的时候构穗没再撒娇求他留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