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斐然斜她一眼,沾了一抹奶油抹过她鼻尖:“也不是第一次。” 超过力所能及范围的事,只有神明说了算,不求神明求什么呢?马克思也不是不行。 “还有呢?” “有个小妹妹要动手术,跑去山里做了早课求了符。”他漫不经心地说。 商明宝根本没有往自己身上想,而是抿着蛋糕叉上的奶油,问:“哪个小妹妹?” 向斐然笑了笑,壁灯下的目光温柔,没有回答。 吃完蛋糕,商明宝想起来他没吃饭,“我陪你出去吃一点?” 向斐然拉她在怀:“不用,食堂吃过了。” 得知她要陪完客户才能过来后,他像往常一样去食堂吃了晚饭。 这就是他的三十岁生日。 他不在乎年纪和生日,因为这个日子快乐的记忆太远而不快乐的记忆又太多,所以他不怎么过。过得最开心的一次,还是在纽约。商明宝真的对她那个直升机夜游曼哈顿项目,蒙着他眼睛把他拐到了直升机上。 那晚风很大,坐在舱门口俯瞰,曼岛的灯海像梵高的漩涡。回到公寓,西蒙大概说了十几个what,确认了一百八十遍他坐了直升机,最后充满嫉妒地说,bro,我敢保证你到八十岁都还会拿出来说。 向斐然觉得西蒙的这句话不错,为了八十岁还能把这个生日拿出来说,他决定努努力活到八十岁。 拥着侧坐在他腿上的商明宝,将脸埋在她的颈窝里,向斐然在她身体发肤的气息中闭上眼:“结婚后,你想住在哪里?” 他怀里的身体定住了。 商明宝不确定她刚刚听到了什么,是否是自己痴心妄想了太久所以出现了……幻听。 咕咚一声,从灵魂的泥沼中冒出了一个气泡,让她整个人都战栗。 她迟疑了很久,不敢置信地出声:“斐然哥哥……” “嗯?” “你喝醉了吗?” 向斐然闷出一声笑:“没有,当然没有。” “那……” “香港,还是宁市?”向斐然又问了一遍。 商明宝骨缝里一阵一阵的抖,却声线自然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宁市。” “明天去看看房子?” 商明宝转过脸,眼眶湿润:“你知不知道这个不能乱开玩笑的?” 向斐然掌心贴合她的脸颊:“我知道——这不是求婚。” “那是什么?” “想清楚了,就告诉你。” 商明宝抬手掩住唇,眼泪划了下来,渗过她的指缝,“为什么?”她是如此不敢置信,以为这辈子都等不来这个答案。 向斐然失笑了一下,替她抹去腮边一颗接一颗的泪:“这么惊讶?” 商明宝摇着头,“不是……你……” 她顿了顿,小心问:“你要不要再想想?” 向斐然怔了一下,脸上虽然还是微笑的,眉心却细微蹙起:“再想想?” 商明宝结结巴巴地说:“我的意思是,你再仔细考虑一下……别冲动,别、别强迫自己。” 向斐然抿住唇,两侧唇角往上抬了抬,与昏芒中安静地注视着她:“babe,为什么你看上去这么害怕?” 商明宝愣住,本能地说:“我没有。” 向斐然握住她的一双掌尖,近在咫尺的眼神是那么深。 “你……” 他没再说下去。 你看上去很抗拒。 他没再说下去,唯恐点明了她,唯恐她对他最后残存的爱也被这道风吹散,露出底下所剩无几的贫瘠。 向斐然不再说话,只专注地吻她。 他今天有些急躁,动作渐渐染上粗暴、迫切,沉默间,呼吸里浸满了无法排解的绝望,好像是在一个黑暗隧道里徒劳。 听到他问,能不能摘了套留在里面时,商明宝汗涔涔的身体僵住不动了。她没有拒绝,不知道是同意,还是呆住了。但向斐然摸了摸她的脸,无声地笑了一下:“商明宝,你是自由的。” 他像往常一样,将杜绝意外怀孕这件事做到了极致,在戴着套的情况下也还是到了她体外才释放。 商明宝莫名地想哭一场,跪着身体投入他怀抱,圈住他脖子,声音发紧地叫他:“斐然哥哥。” 她只能叫他名字,带着哽咽和自己的不敢回头望的绝望。 有什么深渊已经在他们之间埋下了,而她不敢次看。 向斐然拍了拍她的背,手臂贴着她的肩胛骨:“去洗洗。” “我还没想好……”商明宝哇的一下哭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