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久的、纯粹的爱,所以我做不好, 我咎由自取——babe,对着我说这些话, 把我们之间的六年都否定干净, 我会感谢你。” 商明宝很用力地抿着唇,像给自己的嘴巴说了一层保险。 向斐然无比冷静地看着她, 眼眶里缓缓地渗出灼痛的赤红:“说。” 商明宝还是摇头,退后半步的身体却被他一把扣住:“说啊!” “我不说, 我不说……”商明宝的每个字都很破碎,看着他的双眼懵懂亦惊恐——那不是对向斐然的惊恐,而是对他刚刚每一个字和后面每一个会导向的结局的惊恐。 “你怕。”向斐然居高临下的双眼有清醒痛楚的洞悉,“你怕我说的是真的,我真的是为了你才走进我父亲的公司,你承担不起,我孤注一掷的样子让你胆怯,尤其是你根本已经从头到尾考虑的都是怎么离开我。” “不是的,斐然哥哥……”商明宝张了张唇,却发现无从反驳了。 若非因为本能的惧怕退缩,不敢承受他这份沉重破釜沉舟的爱意,那她那番话就只能是真的信他利欲熏心。她信吗?或许在伍柏延戏谑地说出三四百亿时,她曾有分秒钟的信。可是现在,她信不信已经不重要了,她的口不择言把自己带入了死胡同。 她根本没办法对比出,究竟是不敢承受他的爱更伤他一点,还是信他利欲熏心更伤他一点。 “我来告诉你,商明宝,”向斐然一字一句无比清晰残忍,“你既觉得我有利欲熏心的可能,又怕我真的为你出卖灵魂。” 心底石块轰然倒塌的震动,共振到了商明宝包裹在晚礼服里的身体。 有什么话要呼之欲出,用她擅长的蛮横娇纵、倒打一耙、模糊重点,或者干脆的撒娇耍赖,但她被向斐然注视着,宛如一只蝶翼破碎的蝴蝶,被难堪地展览在柜台上。 她是如此不堪注目,孱弱极了,灵魂。 被看穿,有一种残忍的自弃的痛快。 商明宝的眼泪甚至慢慢止住了,深深地吁出一口气,定看着他:“斐然哥哥,我好累啊……” 她终于说实话了:“你也好累,我知道。你说得没错,过去两年,我考虑的根本不是跟你怎么走到最后,我考虑的是你离开我以后,我要怎么过。你告诉我的流石滩,好像压在了我的心上,我不敢相信我有份量让你改变,我不敢相信我的爱可以帮你冲淡你妈妈留给你悲剧阴影……我怕了,我给我们留的时间是四年,我觉得四年足够让异地恋下的我不爱你也足够你不爱我了。要是你真的在为我改变,那四年也来得及……跟alan说这些,是因为那时真心把他当朋友,我总跟他说你,我不想跟随宁说,因为我怕她夹在中间难做。” 商明宝递出手机:“alan在我这里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是拉黑删除状态,包括电话。上次斯里兰卡他救了我,脑震荡,胳膊也断了,他让我不要再拉黑他,所以我把他从ig里放了出来。” 向斐然没有接她的手机,也没有验证她的说法。他信。只是让他受伤的,从来也不是表面的这些东西。 “四年。”他重复了一遍,只觉得啼笑皆非,“为什么不告诉我?我以为只有一年,两年,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我拼了命地让自己想,不停地想。” 像跑一条漫长的隧道,不敢停歇,殚精竭虑,期望能快快地跑通这漫无边际的黑,抵达有她在的光明彼岸。 “我不想让你体验我前三年的忐忑。我没有想到alan会跟你说。alan跟你说了,你为什么不问我呢?” “我不敢。” 商明宝抿起唇角,似哭似笑,腮上的泪干了,她习惯性地用手背擦了擦。 异国恋两年,他们之间有太多的错位,有太多的齿缝早就扣不上,却不闻、不问、不看,当作没有,把每次见面的热烈拥抱亲吻当作解决问题的手段,以为此刻的我们尚能尽兴拥抱做.爱,心底的距离便一分没散。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