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叶鹤亭一如既往地管着她、照顾她、宠着她,然而脱离了父亲的身份,在掺杂了男女之情后,有时候她甚至觉得他对她比以前更加纵容了,而这种接近于溺爱的纵容,很多时候是他自己都意识不到的。另外,虽然他们依旧同住在一个屋檐下,但当他们超出以往设下的界限,几近意乱情迷之时,却总是能适时清醒过来,然后在兵荒马乱之间,退缩到各自的躯壳中去,终究不敢再越雷池一步。 叶韵知道叶鹤亭在顾虑什么,她更加明白,自己在顾虑什么。她原以为,她已经做好了准备,准备随时为她的行为付出巨大的代价。这个代价包括了他会恨她,包括了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会永永远远离开她…… 可没想到,她还是怯懦了。 在放开彼此的怀抱之时,他们之间那无言的默契,更像是他们的宿命。他们之间复杂纠葛的感情,并不因那一纸所谓的“亲子鉴定”而回归简单。 叶韵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确实需要时间,很多很多的时间。 可是老天爷,会给他们时间吗? …… 两人都无从开口,只有纷乱的车流从他们身边呼啸而过,但很快,车厢里的沉寂被突如其来的一阵手机铃声打破。 叶鹤亭终于放开了握着叶韵的手,转而接起了电话。 一个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叶哥,你出差回A市了吗?下个星期有时间吗?” “什么事?” 那个声音在电话那头又说了些什么,嗓门很粗,情绪也颇为激动,叶鹤亭只是简短冷静地回应,很快挂断了电话。 “是江彬吗?”叶韵随口一问。 “嗯。”叶鹤亭重新启动车子,慢慢汇入车流,“他在临市与当地政府投资合建了一个度假山庄,下星期元旦节开业。” “哦。”叶韵刚才那一问本就是无话找话,敷衍地点点头。 没想到叶鹤亭却突然说:“想过去玩儿吗?” “啊?” “他邀请了我,和你。” 叶韵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她与江彬在酒吧见过的那一面,模模糊糊还有一些其它的感觉涌上心头,下意识就拒绝:“元旦节我们学校有一个晚会,我可能……去不了。” 叶鹤亭目视前方,似在十分专注地开车:“没事。” 叶韵最近的睡眠特别浅,总是做一些光怪陆离的梦,也总是梦到一个她已经很久没有梦到过的人——李曼瑾。 梦里,李曼瑾是她从未见到过的样子,陌生而美丽。她穿一身洁白的连衣裙,身处在一片金灿灿的阳光之中。她的怀里抱着一个小小的婴儿,时而轻盈地旋转舞蹈,时而将小婴儿高高地扬起又轻轻地放下,逗出一阵又一阵稚嫩的咯吱笑声。那襁褓里的一只小手努力伸出来,试图去触摸她的下巴,她便柔顺地低下头去,听凭那胖嘟嘟的手指划过她的脸颊…… 在整个梦境之中,叶韵都像一个局外人,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这绮丽温馨的一幕,直到李曼瑾那张年轻而美丽的脸从婴儿的怀里慢慢抬起,表情在瞬间由温柔转为凌厉,突然看向叶韵—— 就在那一刻,叶韵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急促的呼吸之后,她下意识地裹紧了被子,在迷迷糊糊中呆滞地望着虚空,直到寒冷让她的大脑彻底清醒。 她终于意识到有哪里不太对劲。 很快便反应过来:家里的暖气系统没有运转了。 然而不等她有所动作,寒冷而漆黑的空气中,她卧室的房门被轻轻敲响。很快,便有微弱的光从房间外面透进来,还伴随着一个人轻微的脚步声。 她突然一动不动,如同沉睡一般躺在床上,直到有一床厚厚的被子,被轻轻覆在她的身上。 “叶鹤亭……”在脚步声离开之前的最后一刻,她轻轻叫出了那个人的名字。 叶鹤亭的身影停住了,重新走回她的床前,温柔关切道,“冷吗?要不要我再拿一床被子?家里的暖气出了故障,明天找人来修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