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十九天。 他们开了两瓶从便利店买回来的冰啤酒,蜷在阳台的摇椅上看夏日庆典的游行队伍经过楼下。 花车与人群,焰火与奏乐,一切离他们不过咫尺之遥,但与他们的世界相隔甚远。 鬼迷心窍间,在她的床上,他主动为她口交了。 他将头埋在她的双腿之间,不太熟练地舔舐着她蜜液满溢的花穴,时不时抬头对上她情迷意乱的视线。 她说,很多年来她第一次这么幸福。 或许是借着醉意,她吐露了真言,他做了自己清醒时绝不会尝试的举动。 第二十一天。 他们从千年古桥上横跨过孕育了塔尔文明的母亲河,于夜市里随意穿行。 她买了一份章鱼小丸子,坐在河畔的长椅上将冒着热气的第一颗喂给他。 倘若换作二十一天前的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将竹签戳进她的颈动脉。 但他只是轻轻咬下一小块。 …… 她将空纸盒投到一旁的垃圾桶里,抿了抿嘴。 “那么就到这里吧。”她像是突然起意,“游戏玩够了,我得出差去了。” “等一下……” 二十一天可以养成一个习惯,他好像才刚刚习惯有她的生活。 她不顾他莫名的挽留,头也不回地消失在了人海中。 他才想起他们从未知晓对方的名字。 但他终于重获了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无处可去的他遁入一家规模不大的网吧,却看到暗网上遍布的通缉令上—— 全印着自己接任务时的代号。 别国的黑帮首领定是觉察到了失联多日的他是唯一一个发现了目标真实身份的杀手,不惜代价也要通过他得知目标所在。 他将鸭舌帽压低,不动声色地走出了网吧,消隐在缄默的夜色里。 …… 天气晴朗,他却只能躲藏在见不得光的阴暗角落里,好在接下来的几天那些愚钝无比的同行都只是与他擦肩而过。 直到大雨再次倾泻而下的那天。 他永生难忘的那天。 他才又解决掉两个新送上门来的同行,路旁的屋顶却早有埋伏。子弹擦伤了他的大腿,他边回击边向巷子深处跑去。 屋顶、身后、眼前,他被全方位地包抄住了。 经过两秒的判断,他大概可以杀死其中的七到八个人。 枪林弹雨中,子弹划过他的脸颊。 死亡与他擦身而过,他做好了走向终焉的准备。 但屋顶狙击手的尸体坠落在他面前,包围着他的杀手尽数倒地。 熟悉的身影站在长街尽头,枪口还在冒着白烟。 雨幕中,她穿着一件黑色风衣,撑着同样漆黑的雨伞踏过遍地尸体与血污,走向伤重瘫倒在地的他。 雨伞遮住了击打在他身上的雨滴,而她丝毫不在意自己是否被淋湿。 “我出了个小差,去见识了一下究竟是什么人想索我的命。”她笑着叹了口气,好似许久不见的故交般与他叙旧,“没想到那人在看到我的脸时就像见了鬼一样,不过他也没机会再露出那种表情了。” 她被暴雨淋得全身透湿,却在此刻只为他撑伞。 阿曼德匍匐到她脚边,紧紧地依偎住她的身体。 本能驱使着他用脸来回蹭着她的裤腿,仿佛她是他孤独漂泊的此生中唯一能抓住的稻草: “主人……” 罗莎琳蹲下来,抚上阿曼德满是血迹的脸颊。 “嗯,我的小狗。” —————————— 阿曼德:打拼十年终成正宫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