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昼与黑夜交替。 阿欢神智尚且清明,只是累得双眼半闭,搂着贺兰腰身,脸埋在他胸前嘟嘟囔囔,“贺兰……” “嗯?”男人下意识绷紧背部线条。 少女雪白的肌肤布着浅浅的汗珠,情潮尚未褪尽,因着缩在贺兰怀中的姿势,细腻的小腿还毫无自觉地抵在他腿间。 阿欢慢吞吞问:“以后,也和青岚吗?” 梳着她乌发的手顿时停住。男人抿起唇角,许久,不发一言。 两人肌肤贴着肌肤摩挲,是亲密无间的姿势。 阿欢自己可以不理人,却不喜欢别人不理自己。她张开口,贝齿轻咬过紧实的胸膛,又舔,弄得湿漉漉。 胸膛起伏的弧度不由得大了些,贺兰无奈,又生不起气来。 他向来自恃高人一等,唯独对着阿欢,才发觉自己原来没什么底线。 骨节分明的手将女孩散落的发拨到耳后。 动作间,露出手腕内侧浅浅的咬痕:“你想么?” 阿欢很诚实地点头:“想。” 她渐渐开始明白情欲滋味。 和高阶修士神魂互通的感觉实在太好,她从未拥有过如此多的灵力,经脉却没有不堪重负,反而是尽数接纳,据为己有。 只是很单纯也很舒服的一件事。 “想也不行。”贺兰愤愤哼了声,赌气背过身去,等阿欢来哄。 他一直保持着灵力供给的状态,这会儿甚至生出离谱的念头,觉得自己像被采补了。 女孩儿眨眨眼,小幅度地挪了挪。 纤细的手臂再次环上他腰身,小脸贴上脊背。 阿欢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放缓呼吸,累得睡熟了。 贺兰在心里嘀嘀咕咕,终究是认命地转回身去,轻轻抱住她。 真不知得等到什么时候,这小笨蛋才会开窍。 横竖也睡不着。 贺兰盯着阿欢的睡颜欣赏了会儿,料想青岚那边也快结束,于是隔空抓起一支笔,准备往他脸上也画点儿涂鸦。 坐在摇椅上的男子却忽然睁眼,一双平静的眸定定看着他。 他猝不及防,一口气呛进喉咙,差点抱着阿欢滚下床。 …… 送走两人后,青岚行至正殿,才发觉本该坐着祝南风的小马扎打翻在地,周围空无一人。 他思忖片刻,想少年许是回去了,并不在意。 寝殿内,冷香依旧。 只是床单凌乱,不知怎么搞的,还染着血。 青岚站在床边看了半响,青焰忽起,连床一起烧了。 冷色的火焰安静燃烧,映着男子神情淡然,沉静如水。 平静的水面忽起涟漪。 他敛下眸子,抬手抚上颈侧,莫名其妙地起了一个念头。 应该让阿欢来咬自己的- 朗朗长空之上,艳阳洒下万丈金芒。 天幕之下,十八道红线织成血色牢笼。 笼中黑白妖族呼吸微弱,血迹斑斑。 周围是乱糟糟的人声。 季明心立于侧旁,对不明所以的诸多弟子解释:“……巡逻时恰逢这两名妖族鬼鬼祟祟,见到我不仅不跑,还上前搭话,妄图踏入护宗结界中……” 白狼勉强撑起没被血糊住的左眼,湿润的鼻尖轻轻翁动,只嗅到陌生的气息。 视线一点点扫过四周。年轻的弟子们穿着和阿欢一样的白色衣袍,没有一个人是她。 在他身旁,黑猫已经不再发出动静。时与是只年幼的半妖,太弱小。修宴很想把他藏起来,做一只庇护同族的好妖,却没能做到。 伤口很疼,又很疲惫。妖族潜意识中对修士的憎厌被激发,妖力刚起,他被狠狠镇压在地。 “咳、咳啊——”白狼忽而化作一名少年,双手撑着地面,吐出血来。 本就所剩无几的妖力在法器驱使下被迫用以化形,引起强烈的晕眩。 是我搞砸了,他想。祭祀大人说得对,人类是坏的。 眼前浮上一层雾蒙蒙的水汽。 脑袋嗡嗡作响,人群的声音却不肯停息。 “他的头发是银色的!” “好漂亮……” “如果这只妖不太凶的话,我们是不是可以养它?”有一个声音兴奋提议,“只要拴上链子,配合控制术法,就能够当坐骑了!” “可是……”另一名弟子犹疑,“你看他的耳朵……” 虚弱至极的少年猛地瑟缩了一下。 “别、别看……” 眼泪无意识地滚落下来,修宴竭力蜷缩在地,肩膀颤抖,不知道因为疼还是难过。 妖族的兽耳都很敏感。 白狼成婚后,本会戴上象征妻主的耳饰,就连母亲也不能碰触。 可是,他的犬耳却被阿欢以外的人碰了,还留下无法抹去的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