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意啊。”段绍怀说。 香港对同性恋的敏感程度没有大陆高,段绍怀的父母平常不大管束他,对他的要求不外乎就是不要乱搞出身体的毛病。 “我们这个圈子很乱的,”段绍怀笑眯眯的,但不是吓唬人,“男女不忌的人太多了,开的派对录一段视频都过不了平台审核的。” “所以我只要稳定下来,我父母那边没什么不同意的。” 沈榆便有点犹豫,毕竟在十八岁之前他脑袋里没有寄存对温遇旬的印象,“那……” 段绍怀完全理解错,挥挥手说:“放心,这种局他从来不去的,他看不上这种东西,所以你放心嫁,大胆嫁!”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他不是这么个意思。 “不是。” 段绍怀看向他的眼神透露着无法理解,好像温遇旬是超市买一送一的农村土鸡蛋,谈恋爱就送结婚证,他不明白为什么沈榆居然能在这种事情上迟疑。 “我和他的情况有点复杂,也有点特殊。”沈榆尽力地描述。 没听温遇旬说过哪里复杂,哪里特殊,段绍怀理解失败,问他:“能详细说吗?我能听吗?” 其实事情的关键点非常好找:“我妈妈和他父亲结婚了……” 后桌的餐盘被服务生收走,叮呤哐啷,像段绍怀碎成几瓣的心理防线。 “靠!” 收盘子的服务生看到老板在自己面前弹射起跳,像礼物盒里的弹簧小丑。非常惊悚。段绍怀说:“以前我问他你们什么关系他说你是他弟弟,我还以为是什么撇清关系的情趣。” 老板又落下去了,“你们来真的啊?” 沈榆艰难地安抚:“他没和你说过吗……” 段绍怀摇头,温遇旬几乎从来不和别人讲述自己的私事,人比较孤僻和阴郁,没有分享欲,一般连面都很难见到。 好在职业特殊,段绍怀很会抓人情绪问:“因为他是你哥,所以你觉得和他在一起不应该是吗?担心父母不会同意?” 直击心灵,因为犯过这种毛病。 “不是不应该,”沈榆说,“我是担心父母那边。” 他顿了顿,“很难说。” 他看起来真的走投无路,睫毛都垂着,在眼下聚成一小块很沮丧的阴影。不然也不会沦落到问段绍怀:“你当时是怎么出柜的啊?” 他嘴唇都自己抿得很红,让人有种被恶婆婆刁难了似的委屈。 段绍怀实话实说,“我感觉我的经验对你来说不适用。” 家庭,人的个性,惯用的事情处理方式,相同之处可能只有性别男。沈榆现在急于找一个发泄焦虑的洞,所以病急乱投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