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楼对种子好一点,但也只能做到这里。 一旦种子交易成功,就算被契约者用来为恶、为伥,甚至像是之前的荆棘种子一样蒙受血污命债,傅回鹤与尔书也不能介入干涉——除非契约期限结束。 花满楼如今和傅回鹤签订了契约,尔书绝对不能做出改变他们之间关系命数的干预,否则今日傅回鹤遭受的天雷指不定就会落到它的头上。 花满楼没有继续问,而是面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神情。 尔书在旁边坐立不安地晃荡着小腿,终于还是忍不住,偷偷看了眼离断斋的天空,攥着花满楼的衣袖小声道:“花公子平日会做梦吗?” 花满楼愣怔了一瞬。 尔书闭着眼,用飞快的语气囫囵含糊道:“如果花公子以后偶然做了什么梦,那或许也是曾经在某个地方发生的故事……” “轰隆隆——!!” 一道响雷蓦地劈下,还未落入离断斋便被无形的灵气阻隔在外,但兽类天性惧怕天雷,仍旧吓得尔书夹着尾巴钻进了花满楼怀里。 花满楼想起在湖水中听到的雷鸣声,皱了下眉,而后轻轻抚摸怀中瑟瑟发抖的小兽,低声道:“好了,不说了。” 尔书怕极了那雷声,瑟瑟缩在花满楼怀里,连尾巴尖都不肯露出来。 花满楼只得转移话题道:“我今日注意到,傅兄似乎很依赖后院的湖水。若是日后出门,是不是要带一些在身上才稳妥些?” 尔书闷闷道:“老傅天性喜水,平日里没什么,只要不离开太长时间就行。但是现在他缺灵气缺的厉害,又没有办法吸收交易品的灵雾,只能把自己泡在湖水里。” “他也不是欺负金光菊才摘花瓣,那是金光菊特意送过去的。虽然花瓣脱落花盘之后灵力会散去大半,但是离断斋的花草所有灵力都聚集在自己的花苞花瓣之中,老傅用花瓣水泡着总能恢复快一点。” “虽说花对植物来说意义是比较特殊,不过事急从权嘛……” 花满楼抚摸尔书毛毛的手一顿,疑惑道:“花为什么会特殊?” “啊?花公子不知道吗?”尔书眨眨眼,抬起脑袋,“植物靠花授粉的呀,你们人类靠什么繁衍,花就是……唔唔!” 花满楼满脸通红着捂住尔书的嘴巴,喉结上下滚动了下,艰难道:“我知道了,不、不必再说了。” 回忆之前自己的百花酿和花茶,花满楼羞惭万分,几乎想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瞬间对之前好几次傅回鹤尴尬到说不出话的境地感同身受。 尔书虽然不知道花满楼怎么了,但是他喜欢待在花满楼怀里,抱着大尾巴缩成一团。 忽然,尔书长长的胡须抖了抖,长出一口气道:“老傅做梦了,我得去干活啦!” 从花满楼怀里跳下来,尔书刚走出几步,又像是想到什么一样,犹豫着转回来捏着花满楼的袖子拽了拽。 花满楼会意,低下身耳朵靠近尔书。 “花公子,如果你以后真的做了 什么梦,不要把你的梦再告诉其他人。” 花满楼身侧的手一紧。 “一定记得,是——任、何、人。” 花满楼抬手摸了摸尔书光滑细腻的毛毛,轻轻嗯了一声。 *** 五日后,傅回鹤从巴掌大小重新长成了成年男子的身量,那杆玉质的长柄烟斗上却多出些许蛛网状的裂痕。 像是被什么东西劈过一般。 傅回鹤看向走过来的花满楼,转身顺手端起桌上的茶盏,将淡茶色的水倒进屏风后保存种子的池中:“这些日子麻烦花兄照看离断斋,我先送你回去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