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回鹤头都没回地扒拉开身后的树枝。 这地方又没别人,想也知道是谁在作乱。 长盛君消停了一下,然后连着戳了傅回鹤十几下,从后脑勺到胳膊腿一个地方都没放过。 是可忍孰不可忍! 傅回鹤转身轻手轻脚跳下花满楼的肩头,捞起袖子抄着烟斗就要揍仙人球。 捏着作案树枝的长盛君连忙比了一个安静的手势。 傅回鹤也不想打扰花满楼,臭着脸看向长盛君。 ——干嘛? ——过来说。 长盛君指了指不远处。 傅回鹤翻了个白眼,直接原地起跳,在长盛君浑身僵硬严阵以待中落在他肩膀上,懒懒道:“我腿短,你带我走呗。” 长盛君实在是不习惯自己身上落着这么个玩意儿,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抬手将傅回鹤捏过来放在手心里托着,僵硬地走到了一边。 只不过离得近了,长盛君也注意到傅回鹤并不是真身而来,想了想之前这个世界的小天道,也就明白了这人是故意钓鱼,便道:“都结束了,怎么还这个样子?” “省灵力啊。”傅回鹤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一个灵雾圈圈。 长盛君打量了一下傅回鹤,狐疑道:“你缺那点灵力?” 傅回鹤轻哼一声:“不懂了吧?变小了我能贴在七童身边睡觉,变大了有什么好处?” 而且花满楼明显就是对小只的他更温柔更纵容些——能被揣在怀里,干嘛还要自己走路? 长盛君想到刚才的那一幕,似有所悟地点了点头。 翻手不知道从斗篷的哪里掏出来一张短笺,快速记了几笔。 傅回鹤抽烟的动作一僵,顿时有种不太妙的预感:“你记这个干嘛?不是,你找我过来要说什么?” “哦。”长盛君的动作停下,手指不自在地摩挲了一下,“就是那天和你说的血祭大阵……” “你不是都说了吗,族地里有当初留下的记载,回头我想办法进去封印里面翻一翻。”傅回鹤歪了下头,恍然,“你是觉得我会怪你?” 长盛君没说话。 “怪不怪的,现在说还太早了,不知道真相之前,我没资格定任何人的罪,更何况我也没有权利定什么罪。”傅回鹤抬眸看向不远处的花满楼,眼神柔和下来,“有人教会我,永远不要在不冷静的时候去决定要不要做什么。” 长盛君眼神复杂地凝视傅回鹤良久,忽然道:“你变了很多。” “嗯……的确。”傅回鹤笑了,转而与长盛君四目相对,“不过我觉得是往好的那一面,不是吗?” 过往的经历总会在人身上留下些什么,或好或坏,但最终的改变却并非不可控制。 长盛君的眸光迷茫了一瞬。 在那一瞬间,傅回鹤敏锐感觉到,长盛君似乎在透过他,看向遥远记忆中的另一个人。 另一个曾经让他无比怀念,之后漫长岁月中又不敢回想的人。 “是。”长盛君的眸子恢复清明,掠过一丝欣慰与欣悦,“这样很好。” “以后……会更好。” 傅回鹤调整了一下坐姿,盘膝坐在长盛君手心里,轻轻嗯了一声。 长盛君又陷入沉默,傅回鹤也懒得理他,就着这个姿势继续盯着花满楼看,越看嘴角的弧度越翘。 “那个……” 长盛君小声开口。 傅回鹤微转过头,眼睛却没离开花满楼:“嗯?” “你当初,是怎么让花公子答应同你结亲的?” 傅回鹤足足反应了好一会儿,才一点一点转头看向一脸诚恳认真求学的长盛君。 “你刚问我什么?”傅回鹤不确定地问。 “你当初,是怎么让花公子答应同你结亲的?”长盛君又重复了一遍,还补了一句,“我没有说你不好,但是比起你这样的别扭臭脸,以花公子的性情家世,喜欢他的人应该很多吧?” 傅回鹤面瘫着脸,神色无语地看着长盛君。 过了一会儿,露出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 这话让他怎么回? 说自己当初是被温水煮莲花煮熟了被搞定的那个? 对上长盛君真诚的表情,傅回鹤眼神飘忽了一下,而后灵机一动。 想起宫九之前对花五哥死缠烂打但却有效的行为,再想起话本子里面狐狸对书生的痴缠勾引,傅回鹤顿时觉得自己其实也算看得很多了,教一个仙人球不成问题! 他轻咳了一声,道:“我的情况和你不一样,但是像你这种单相思,或许可以试试死缠烂打,走哪跟哪,关键时候英雄救美……然后在荒野无人的时候示弱一下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