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复习脑子都快转不动了,哪里还——” 她忽然说不下去了。 “哪里还想得起我?”徐思叙声音带着笑意。 来年不再讲话。 andy给她眼色,意为飞机快要起飞。她点头示意,站起身边走边问:“你那好朋友走了没?” “走了呀,她总共就待了三天,我周一上午考完逻辑学送她去机场的。” 这话是真的,任瑜来西城压根就没跟她爸爸妈妈讲,两张机票费都是从生活费里挤出来的,来年也搭了奖学金进去,用于两人的酒店钱。 她离开的那天西城刮好大的风,来年抱着她来时背的帆布包坐在出租车后座,表情如天色一般难看。 在机场候机时,中午没来得及吃饭的俩小姑娘揉着对方肚子才相顾着笑出声,双双跑去kfc啃汉堡啄薯条,又在临别前深深拥抱。 任瑜祝她考试顺利,她说我们过年见。 此时被徐思叙这样一指点想起来,陌生地仿佛是一场幻梦。 “这次我出差匆忙,没来得及和她正式见面,下次她再来安城,我请她吃饭。” 下次?下次是什么时候? 她话还挺珍重诚恳,只是不知道她们的关系能否维系到任瑜再来安城的那时候,甚至任瑜会不会再来安城都是一个未知的命题。 在一起度过的这三天里,她也算是带着好友走过了几个知名的景点,但对方的反馈总是平平,似是不喜欢这座城。 只是当下明显不是该扫兴的时分,来年张开五指掌着墙面,微微抬起下巴盯着楼梯拐角处的一个小小的蜘蛛网,心也为电话对面的人织起一张细细密密的柔软角落——“好呀,下次一定。” 徐思叙在收起手机前似顺口般发出邀约:“我下午四点可以到你们学校门口,赏脸陪我吃个晚餐?想吃什么?” 她问这话是带着绝对的信心的,毕竟她早前已经看过了来年的考试安排表,发现她今明两天都没事。 但出乎她意料的是,小姑娘回绝了:“不要,我要复习,最近这几天你不要来见我,先回去好好休整一番,我们周末再约。” 愣神间,对面就说了拜拜。 于是众人便可以看到,在机场vip通道,有个女人僵着手臂,兀自呆呆站立了好一会儿。 * 挂断电话后,来年整理了一下情绪,向老远走来的李老师打了个招呼。 她转身推开侧门,脸被穷冬烈风刮得发痛,胸前的工作牌也被扬起,扇去脖子后面。 烦躁情绪来得莫名其妙,她“啧”一声,揪住挂绳将深蓝色的牌子抓回来,敛起眉眼去休息区找自己的书包,然后抱着ipad钻进学院楼最角落的那个报告厅,窝在最后一排背了一上午的书。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