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当作什么也没发生,不只是被信任的学长、还有学校的老师,就连自己的亲生父亲都背叛他,没有一个人站在白栗的立场为他设想,他在医院躺了三个多月,虽然肉体的伤口痊癒了,但是心理受到的创伤却不曾消失—」连向来理性重于感性的向子文都感到心痛,身边的大人没有一个伸出援手,一个才十七岁的孩子孤立无援,最后只能走向自我毁灭。 听到这里,黑世磊几乎要把酒杯给捏碎,紧闭着眼皮,整个人快被负面能量给吞噬了。「所以白栗在失去记忆之前,才会不在乎跟谁上床,就算和陌生人一夜情也无所谓,他放弃了和最爱的母亲之间的约定,不但没有继续念大学,也放弃当花艺师的梦想—」 现在回想起来,包养白栗那一年多来,只知他在性爱方面很放得开,也很敢玩,有时造成他肉体上的伤害也只是摆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原以为白栗自身有被虐的倾向,喜欢疼痛带来的快感,如今才知大错特错,其实是因为知道没有人会心疼他、爱惜他,也就不再珍惜自己。 这个想法令黑世磊心如刀割。 向子文摘下眼镜,用眼镜布擦了擦镜片,又重新戴上。「徵信社给的报告中还说白栗是在念高三时转学,因为三天两头就翘课,成绩一落千丈,和父亲相处得状况也很恶劣,好不容易拿到毕业证书,接着就离家出走,他没有人可以依靠,只能一边在饮料店或速食店打工、一边个几个男人同居,原本只喜欢女生,并不是同性恋的他在经过那次可怕的事之后,性取向也跟着改变,开始利用身体和男人交易,直到遇到老闆才结束漫无目的的放纵生活,接着又因为发生意外而失去记忆,时间就这样停留在十六岁那年—医师说过人类的大脑拥有自我保护的机制,或许白栗害怕想起来,想要逃避那段可怕的过去,重新开始,才会一直无法恢復记忆。」 总统套房内一片死寂。 他没有开口,等待自家老闆的裁示。 「—给c周刊的林副总编和民生报的吴总编打个电话,就说那几条新闻可以刊登了。」黑世磊不会放过王彦钧,当然还有王家。 相信自家老闆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向子文转身回到自己的套房联络事情,留下黑世磊一个人在总统套房内,喝着手上伏特加,想着心事。 该不该把这件事告诉白栗? 黑世磊马上摇了摇头,既然已经遗忘了,也就没必要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确认王彦钧手中没有裸照,不过他有把握那只是逼迫白栗就范的一个幌子,那些照片根本不存在,否则早就找上门了。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