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老师叹气解释道:“总有偶尔个别学生家长没办法准时来接学生,我们总不能到点了就把学生赶出去。而且学生被接走后,还要搞卫生,每个星期还要消毒什么的,每天回到家后还要备课,要做的事其实很多。” 苏彤不了解这一行业,还真是没想到要做的事这么多。 如果按孙老师说的,每天这么晚才能回家,回到家后还要备课什么的,确实可能兼顾不到家庭。 不过,其实她说的这些问题其实也可以解决的。 比如请一个专门搞卫生的阿姨,多请两个老师,到点下班后轮流值班。这样一个星期五天,轮下来可能就一两天才晚回家,对家庭的影响小很多。 但问题是,这一切解决的办法都离不开一个钱字,孙老师她们两人是因为下岗找不到工作,才想开补习班挣钱的,又哪里拿得出这些钱。 愁啊,苏彤都忍不住直拧眉。 如果补习班没了,她怎么办?她只想做个温柔可爱的妈妈。 孙老师不知苏彤真正所想,还以为是在替补习班担心,连忙又说:“敏儿妈妈,你也别太担心,这个学期的学费已经收了,无论如何都肯定会坚持开到这学期结束的。” 苏彤错愕,心里已经有决定了吗?开完这学期就不开? 下学期咋办呢?等后面学到更深奥的知识更是要命喽。 此时此刻,她很想说,爱情诚可贵,事业价更高。两条腿的男人满大街都是,努力奋斗刚有起色的事业放弃了,可能这辈子就再没机会了。 但理智告诉她,这样的话有些过了。 她们不过是老师和学生家长的关系,如果她真说了这番话,孙老师真放弃了结婚对象选择了补习班,以后嫁不出去或者嫁的人不好,肯定会将这份怨恨发泄在她身上。 辅导孩子虽苦,但给别人人生重要选择出建议,那更是要不得。 苏彤硬生生将到喉咙的话吞了回去。 - 陆敏做完作业,和母亲回去的路上,小小年纪的她都发现今天母亲的情绪格外低落,关心问:“妈妈,你今天是有不开心的事吗?” 听到女儿这话,苏彤才意识到自己将不愉快的情绪外放的太彻底了,孩子这么小都看出来。 她连忙调整,顺着女儿的话去说:“是啊,今天的葱油饼没买到,真是有点可惜。” 学校门口有个葱油饼的小摊,做得非常好吃,生意非常火爆,去晚点就买不到。 苏彤吃货的形象深入人内心,陆敏虽然小,但也知道除了她和弟弟,母亲最爱的就是吃了。不过那个饼也确实是好吃,陆敏想到也忍不住咽口水。 小孩子定力不如大人,哀求母亲:“妈妈,明天你早点来接我,先去排队买葱油饼吧。” 苏彤笑了,近墨者黑啊,耳濡目染下,女儿也成了个小吃货。 “行,明天我一定早点来排队,买香香的葱油饼,还买鸭脖子。” 谈到吃的,苏彤心情又好起来了,暂时将补习班的事放下。 直到晚上,躺在床上,才和丈夫说起这事。 陆一诚让她别多想,还有半个学期,什么可能都可能发生。 “大不了到时候就给敏儿请个专门的补习老师。” 有了丈夫这句话,苏彤心稍定了些。 她也不是杞人忧天的性格,只不过教育孩子这件事责任真不轻,她不敢像对待其他事那样,能偷懒就偷懒,能忽悠就忽悠。 呃……才这么想,她就心虚了,赶忙将这话赶出脑海当没说过。 不过也确实没再想着这事,就算补习班没了,以敏儿那聪明劲,也未必需要自己多操心。 这么一想,还真是放松下来了。 日子如常,转眼深秋入冬。 这半年,于苏彤而言日子自然是没什么变化,但于魏家而言,变化巨大。 他们花光了存款在镇上买了房子铺子,算是整个魏家村第一户实现阶层跨越的人家——农村到小镇。 看似一小步,实则艰难又巨大。 酒铺搬迁那天,既是开业,也算是新居入伙。 孙红梅倒比第一次低调多了,只邀请陆家人一起吃了顿饭。 用她的话说就是,你挣小钱的时候,别人羡慕多于嫉妒。但当你真把日子过红火,远甩他们一大截,别人对你可能就只剩妒忌。 有钱了,日子好了,很多苦恼也伴随而来。 请教的,借钱的,单这两样都够你苦恼。 但凡来请教的,孙红梅其实也是真心传授,奈何每个人酿酒的天赋不一样,就是酿不出她酿的口感。 可别人怎么可能信,只当是你存了私心,没有告诉最关键的秘诀。不仅不感恩,还反过来怪你。 次数多了,孙红梅也心寒,便不再教了。 来借钱的,就更不用说了,不管借不借都会借出仇m.dXsZXe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