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声说,还是用那种沙哑的、无所在意的淡漠声线。 “所以,你也会继承他的疯症,活生生把侍女的耳朵咬下来吗?” 白狼骑不再废话。 “咔哒”一声,给枪上膛。 尼禄厉喝:“白狼!!” 白狼骑扣动扳机的手指,堪堪停在光束射出的一毫厘前。 骑士在原地停滞几秒。 他的左拳攥了又攥,最终还是咬紧牙关,默默收枪,返回尼禄身前。 看见首席骑士罢手,尼禄后方的其他狼骑,也一个接一个收起枪支,重新把盔甲闭合。 尼禄这才缓慢放松脊背,重新倚靠在椅子上。 “赫尔曼·海德里希,看来今天,我是没办法从你这里得到任何东西了。” 海德里希垂眸,微微勾唇:“很高兴我们能达成共识,陛下。” 尼禄撑着下颌,手套指尖慢慢拂过下唇,忽然像不经意想起什么: “我记得,你唯一的妹妹也在这里服刑?” 海德里希身形未动,唯独鸦黑的睫羽猛然一颤。 他不再出声,只艰难地滚动一下喉结。 尼禄:“是叫伊娃·海德里希,对吗?” 话音刚落,会客室门外便传来了女孩的尖叫声。 “放我下去!放我下去,你这该死的、天杀的暴君鹰犬!” …… 伊娃·海德里希,今天也一如既往避开要塞驻军,混入人群中去用餐。 当她和哥哥被流放到这个边远要塞时,她7岁,海德里希才不过16岁。 家族已彻底覆灭,他们除了彼此,再无其他血脉相连的亲人。 她并不清楚哥哥究竟为她做了什么,伤亡率极高的燃料维护工作,只有她可以不去; 日常营养加餐,只有她跟驻军的规格一致。 直到那一天,她看见从小聪明高傲的哥哥,朝一众要塞军官跪地行礼,然后带着一身鞭伤,拖着沉重的镣铐,屈辱地膝行向指挥台的时候—— 她知道,她永远不会有像父亲那样自戕的资格了。 但是随着年龄增长,身体发育,她的五官开始如哥哥一样越来越出众。 贴身衣物遗失的次数越来越多。单人牢房门锁被撬坏,洗澡时门口总有人影伫立。 而某天清晨,她近乎绝望地发现,自己还在牢房里分化成了omega。 她偷了男性牢房里的剃须刀,生生把后颈的腺体挖了下来。 想起父亲曾经也是用一把剃须刀自戕,伊娃一边为自己的脖颈缠绕绷带,一边再也忍耐不住,泪如雨下。 她经常想到死。 但哥哥拖着镣铐膝行的背影,m.dxSZXEdU.cOm